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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星座都違反著星圖的季節規律在天空裡一一出現。伊里斯眼前閃過很多的畫面:阿仁欲言又止的樣子,火紅髮色的女孩平靜似水的橘瞳;普羅包容而溫和的笑,次元的魔女慵懶的神態,小桃擔憂的淚……更久之前的記憶也紛紛湧上:容顏盡毀的女人恐怖的慘叫,夢中惡魔扭曲的笑意,男孩子一樣的女孩狠厲的瞪視,青年惡狠狠地示意合作的伸出來的手……一些無暇回顧的場景也在浮動:山口惠子驚恐的拒絕,被腰斬的少女夾在頭上的可愛髮夾,長髮男人洞穿心臟的一擊,讓人作嘔的拋屍場,額上紋著“盜”的少年的屍體,不過十歲的男孩穩重沉著的臉龐……
有一根線,牽著記憶的一端,將一連串的遭遇接連扯出。
所有的這些畫面中,沒有神聖希臘。
這種被控制的感覺,伊里斯打從心裡感到厭惡。
所以她扭動著一躍,在缺少借力點的虛空裡硬是扳正了身體,夜空下,一團淡藍色的光芒在她眼前閃耀。
神秘,肅殺。
那相近的氣味,讓伊里斯不由得想要伸出手去,然後她發覺,自己的身體恢復了原形——狼的形態讓她這個動作像是伸出爪子逗弄拋過來的毛球一般,渾身透露著一股子傻勁兒。
若無其事地繼續伸爪,當鋒利的指甲刮到光團的邊緣時,那淡藍色突然猛烈一縮,一陣強烈的殺氣與濃郁的怨念糾纏著爆發出來,正面衝擊得伊里斯往後飄了好幾十米。
這裡沒有依憑的地方,沒有重力,輕飄飄的,無法控制身體。
——但是那真是有性格的力量啊,如此的渴望戰鬥嗎?
四肢划動,伊里斯用游泳的動作再次飄到了光團的旁邊,這次還沒等灰藍的狼伸出爪子,淡藍就消融在空氣中了。出現在狼的首領眼前的,是一柄雪光瀲灩的長刀。
——這是,刀?
只是一會,那對於伊里斯來說比較陌生的武器就轉動著對準了她的眼睛。深感威脅的狼靜靜地伏□,獸瞳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鋒利的刀尖。
——剛才被牽出的回憶是用來增強戰意的嗎?多此一舉,我的戰意,可是與呼吸同在的吶。
詭異的長刀輕顫了一下,如同野獸進攻前的咆哮。伊里斯靜默地再次在身體壓低,在這種沒有著力點的空間裡,處於劣勢的自己可不能有絲毫的失誤!
冷凝的氣氛包圍了這一刀一狼,戰意攀升,從刀裡散發出來的殺意濃烈得似乎能將整個空間扭曲——而實際上,空間果真扭曲了,伊里斯感覺到自己踏在了平實的地面上,在這變化出現的瞬間,那刀迅疾地直射了過來!
巨狼不躲,後腿蹬躍,那恐怖的反衝加速令伊里斯以絕不遜於長刀的速度消失在原地。夜空下,巨狼的戰甲和長刀的尖端撞擊的聲音刺耳得讓人牙疼,刀定在銀甲突出的尖刺上,一會,那被馬爾斯用神力加固過的銀甲竟然出現了裂痕。伊里斯後躍快退,爪子在地上抓出了幾道爪痕,驚訝於長刀的鋒利程度,更驚訝於一擊後窮追不捨像是興奮起來的長刀的人性化,伊里斯左閃右突,在閃避中抓緊每一個剎那觀察長刀的軌跡。
——就是這裡!
一個起跳,巨狼越到了長刀的上方,將身體猛力地下墜,同時指尖彈出的利甲對準刀身,伊里斯在長刀轉向之前猛烈地一壓,“錚”!以右前爪開裂為代價,灰藍的巨狼狠狠地壓制了亂竄的兇刀,那長刀劇烈地震了一下,安靜了一下,竟然微微顫抖起來。
那不是驚恐的顫抖,那是喜悅,極端的喜悅。
莫名地,伊里斯覺得,這把長刀擁有一顆戰士的心。
長刀重新化成淡藍的光團。這次伊里斯伸出的爪子沒有被拒絕,淡藍的光芒漸漸散去,一支造型奇特的手槍出現在伊里斯的眼前。那槍的每一個細節都奇怪彆扭,倒像伊里斯研究槍械時喜歡在腦海裡將自己喜歡的部分隨意組合後的樣子。
巨狼的眼睛閃閃發亮,她摸上那槍柄,還沒感受那溫暖的觸感裡細膩的紋路,一陣黑暗就侵蝕了她全部的視野……
從遇到光團到光團幻化為手槍,秒針只輕盈地邁過了三十格。
……
“……面板的觸感很好啊~!”年輕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