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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東京
“……我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死掉了;但是睜開眼的時候;突然發覺眼前的景象很陌生;而且身體也不是自己的。”軟綿綿的聲音平平地敘述;語氣裡與其說充滿回憶的緬懷,不如說蘊含著一種無法理解的好奇和嚮往——就像科學家作實驗報告時對其中的疑點反覆斟酌一樣;熊貓的神態有著某種狂熱;不下於伊里斯想要動手時眼中升起的灼熱感。
“本來打算周圍逛逛找找線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漁船上發生了衝突;好幾個人赤著胳膊就扭打了起來;我被波及了;跌到海里,大概脊背是在那個時候劃傷的。”
將自己已有的資訊和熊貓話裡的資訊整合起來,伊里斯終於清楚自己被捲入“次元陷阱”之前那段空白的昏迷期發生了什麼;墨綠的眼睛刺在那塞了個靈魂的熊貓布偶身上,某玩偶表面淡定地微笑,內裡早已冷汗淋漓。
——雖然我自己也對現在這個布偶身體很感興趣……但是可不可以不要用那麼危險的眼神盯著看啊要裂了真的要裂了……
“這麼說來,不是你自己融入那個身體的,而是偶然?”伊里斯緩緩地開口。
“唔……也不可以這麼說。宗教派的靈魂學說*認為,自己的身體對靈魂的吸引力的最強的,我的靈魂能夠融入這具身體,說明在某個層面上來說,這是雙向的選擇造成的結果,不存在偶然的說法……當然這裡的偶然性是存在的,但是不體現在靈魂融合方面而體現在事件的機率性方面,例如恰好我在那個時間點死掉了,而你又恰好在那個時間點存在……”說到自己感興趣的方面,熊貓開始滔滔不絕。而沒有耐性聽他扯哲學的伊里斯依然無情地打斷他的論述:“直接說在久金市圖書館的事。”
——這個沒有學術精神的木頭!
熊貓清了清嗓子,語氣開始有些遊移:“因為弄不清楚狀況,所以我打算到自己熟悉的圖書館去找找相關方面的資料,然後在門口碰到了一個看起來很友好的大叔……那是個變態,嗯,大概就是這樣。”說完,眼神真誠地望向伊里斯。
“……說笑的,我本來想要搭飛艇回家,因為說到資料的話還是自己的工作室比較齊……但是因為我沒有身份證啊等等原因,所以遭到了拒絕,於是我只是打算做個小實驗,看一下疼痛能不能喚醒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於是就有了手臂上的傷……那個,能不能把槍從我的額頭上移開?”
——我試過了就算你開槍也只會爆棉花啊,完全沒有滿足感的,你放棄吧……
熊貓笑得十分平和,如果忽略後背不斷滑落的冷汗的話。
將戳在熊貓的額上深深陷入那軟綿的絨毛裡甚至將他整個頭都按“凹”了的光雷收起來,伊里斯掃一眼熊貓背後躺著的那個金髮的年輕身體,想了想,道:“……你的靈魂學說裡,有關於神的嗎?”
“不是我的靈魂學說,是宗教派的普遍說法……哎,等等,神?!你也覺得神是存在的嗎?我從前就認為,只要靈魂的能量超出肉體所能承載的極限,肉體就會與靈魂共同進化,這樣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會出現能夠移山填海的強大人類!這樣的人類再經過一些質的飛躍,就算得上是神祗了吧!但是這和普遍意義上的神祗又不一樣……”熊貓毛絨的短手揉亂了頭上的毛,因為某些奇怪的研究令他頭頂的針腳微微有些凌亂,但陷入了學術的世界裡不可自拔的布偶先生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說話物件,徑自喃喃道:“拋卻宗教派的說法,在科學派上也有生物體靈魂三定律的全面解釋,這裡的靈魂不是可以脫離肉體而存在的東西,那麼說來,先提升靈魂再強化肉體是不可能的……那麼現在這個轉移的是意識?記憶?還是其他……唔,不行,要拿到我從前的筆記,我記得有寫過這個問題……”
“……”伊里斯面無表情地翻找自己的行李袋,覺得剛才會向這個傢伙發問的自己真是傻透了……
“啊,對了,你知道怎麼到普利西納學院嗎……哎!你幹什麼!”
慌慌張張地轉過身去,熊貓連忙用糰子手捂著自己的眼睛,之前想要問的問題和堆在腦海中的一大團關於“靈魂”、“神”和“研究筆記”等等的訊息全部擠到了一個角落,只剩下大片的空白。
完全不想和那個戰鬥力為負數但在某方面卻十分奇異的傢伙對話,狼族的首領將身上的病服利落地脫下,然後將找出來的熱褲和T恤套上,隨意束起那頭礙事的長髮,撈起熊貓就往外走。
——這個傢伙怎麼回事啊啊……
被當做普通玩偶塞給了隔壁房間的小女孩,並且盡職盡責地扮演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