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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讓少年內心不禁淚流滿面。他還記得自己國小的時候,也是逢魔時刻,也是這條街道,也是這個地方,也有這麼一個人,給他留下了十分驚悚的印象……
……那個時候,那個人,緩緩在他眼前變得透明,然後消失。
為了這件事,國小的他足足做了三天噩夢,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都繞道而行,並且因為“在班裡散播無稽謠言”這個罪名而被同班的傢伙變本加厲地欺負了一整個月!
——眼花了我眼花了,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哦,對,若無其事地繞過去就好了,嗯。
心理暗示完畢。少年淡定地調整好表情,同手同腳地默默路過。
——還有一點,還有一點就脫離視線了……
“哦呀,蠢綱你終於動手了麼?”
嬰兒冷淡的語氣和他聲音中的軟糯完成不搭調,但是這該死的熟悉的聲線卻讓面容尚且稚嫩的少年僵硬地維持著邁步的姿勢。沢田綱吉的脖子發出“咔噠咔噠”的脆響,像生鏽了的機器人一般扭頭望向站在牆頭上的嬰兒,語氣虛弱:“裡……里包恩,什麼動手……”
全身黑手黨裝扮,胸前掛著奶嘴的可愛嬰兒垂直地從牆頭跳下,一下子在地上那金髮“屍體”上著陸,“噗”的一聲聽得棕發少年牙都酸了。在黑手黨世界如雷貫耳的嬰兒殺手指了指自己腳下一身破爛處於昏死狀態的男人,再次強調:“這個,是你殺的哦,阿綱。”
——我什麼都沒有做!你當我老人痴呆啊!
沢田綱吉乾笑兩聲:“里包恩,我只是路過的,路過!我可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且人家也不一定就死了啊……”
“就是你殺的。蠢綱。”里包恩不管不顧地重複,同時像是嫌自己的學生心臟不夠脆弱一樣,在“屍體”上蹦了兩蹦,“噗”、“噗”的聲音讓少年的冷汗源源不斷地浸溼了自己的頭髮。然後嬰兒仰起頭,表情天真地補充:“這個人沒有呼吸了。就是因為你剛才打算見死不救……所以是你殺死他的,蠢綱。”
——這種生硬的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啊……不對!里包恩這傢伙想要冤枉我的話就一定會做到底的啊啊啊!怎麼辦現在毀屍滅跡還來得及嗎嗎嗎!?
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想法已經越來越偏離正常人的思維方式的預備黑手黨少年兩手抓亂了自己的頭髮。里包恩微微一笑下令:“將他帶回家吧。”
少年覺得前方只有兩條路,一條的盡頭是監獄的大門,一條的盡頭是里包恩恐怖的槍口……然後他認命地拖起地上的青年,在接觸到那冰冷的體溫時渾身一顫,頓時眼淚就一發不可收拾地淌成一片……
——媽媽我要變成罪犯了……里包恩你還是一槍了結我吧……
重新跳上牆頭漫步前進的嬰兒教師看一眼自己身影佝僂的學生,視線掃到金色頭髮的青年時,眼裡閃過一抹暗光。
——很有趣啊,身上各種各樣奇怪的傷口,叢林迷彩服,腰間超時代的槍械,還有那若有若無的生命氣息……
黃昏的霞光很暗了,未來的黑手黨首領依舊糾結而無奈地被壓榨欺負,一切安好……除了某棕發少年身後的“屍體”在一路上留下的鮮紅血跡外……
小桃毫無疑問也是個行動派,第二天就順利辦妥了轉院手續,即使這引起了包括亞久津仁在內的眾多不解,但是這畢竟只是小事,況且見伊里斯恢復得不錯,醫生也沒有什麼意見。
並盛醫院相對於東京綜合醫院來說規模小了很多,而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裡的氣氛並不像別的醫院一樣瀰漫著安靜和空洞,反而時刻籠罩著讓人不解的活力和激情(這真夠詭異的),甚至是這裡的護士和醫生的情緒也常常徘徊在一些比較明朗、激烈的方面,而非那種專屬於醫護人員的冷靜、溫和和沉默。
——奇怪卻不讓人討厭的氣氛。
小桃對醫院的這種氛圍是樂見其成的,畢竟這種感覺有利於病人的心情。伊里斯轉到普通病房,原本就住在這個病房中的都是一些年紀還很小的孩子——大概是附近哪個高中的學生,互相都認識,所以初見伊里斯這個生面孔都覺得很好奇。
“大姐姐你好,你是大學生嗎?”隔壁病床的女孩搭話,她的右手打了石膏,淺草色的短髮乾淨利落地垂在耳邊,挑起的鳳眼即使是表情平常的時候都會令人有挑釁的感覺。
“不是。”伊里斯放下手中的槍械圖鑑,然後見少女身子探到另一側和那邊的紅髮女孩私語,方又探過來道:“大姐姐怎麼會在這個醫院?”
“轉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