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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契合度之所以會突然降低,是因為依然屬於狄安娜女神的那片神格碎片無法感應到在另外一個次元的狄安娜的神力聯絡而陷入不穩定的狀態,而作為狼族的我的人形身體完全靠神格碎片的神力來構築和維持,這之中的咒術運作連我自己也不太清楚……那麼,當初我付出的代價究竟是……”
“想知道?”
“連自己的情況都搞不清楚的戰士,是不能在戰鬥中打敗敵人的。”
“是未來。”一元鬱子淡淡地道,“你的‘未來’,被‘現在’所透支。”
“你那‘無限的可能性’已經在你作出選擇的那一瞬間被扼殺了。伊里斯。”
麻棕長髮的祭師在魔女接下來的話語間漸漸變得沉默。
那感覺上冗長的夢其實只經歷了現實的五分鐘。在伊里斯倒下,到普羅米修斯嘗試向現場的那對小情侶求助,到伊里斯再次醒來的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裡,狼族的祭師與次元的魔女在夢中的對話已經顛覆了伊里斯很多固有的認知。綠色眼眸的少女站起來,面對驚訝的幾人神色如常:“現在還有把他丟出去嗎?”她指著口瞪目呆的普羅語氣平淡地向火紅髮的少女詢問道。
桂龍一雖然沒有開口,但看向自己女友的眼神糾結之極:他既不想因為自己而讓本來就討厭麻煩的佳奈陷入事件,又不忍心將那剛剛還救過他的男生就這樣置之不理——那孩子似乎很希望去上學,而且又是自己先答應說帶他到自己的孤兒院的——院長媽媽喜歡愛學習的孩子,說不定會資助他上學……
“不用了,麻煩已經過去了。”佳奈答。橘色的眼眸平靜無波。
天藍髮色的少年下垂的眉眼溫柔地彎起。
“那麼……”伊里斯啟唇,就被生性冷漠的少女打斷。
“你想要找的東西在東邊。一直往東邊走吧,其他的,我預感不到了。”植木佳奈目光定在那個自從醒來之後情緒就有些奇怪的合作者,“你應該先沿這個街道去回收你之前遺失了的東西,我的預感說,你會需要它的。”
“啊啦,你們回來了嗎?剛才有個感覺很厲害的小姐帶走了綱吉房間的病人了,不過媽媽猜他們也許是年輕的夫妻呢……”沢田奈奈從廚房走出來,結果自家兒子的書包,然後向嬰兒家庭教師禮貌地點了點頭,“老師你要先泡澡嗎?”
“什麼?!”棕發少年嚇得踢掉鞋子就往樓上自己的房間衝,而一身黑手黨打扮的里包恩只是應沢田媽媽的建議若無其事地往浴室的方向走去,結果在中途被從樓上一路衝下來的炸毛的預備首領攔住:“裡……里包恩!那個屍……金髮的大哥不見了!”
“媽媽剛才不是說他被人帶走了嘛,當然不見了啊。”里包恩繞過自己的弟子,淡定地邁向自己的目的地。
“但是那個……那是……”那是屍體啊!屍體啊!被莫名其妙帶走了啊!會不會是事情敗露了警察偽裝著帶走了作為證據……嗚原來最終的選項是在監獄度過的下半生嗎……
“你很捨不得他嗎?下次請他來家裡作客就好了啊,還是說其實你是想要動手吧,蠢綱。”嬰兒殺手漆黑的眼睛認真地凝視著未來的十代目,然後他一腳踢向擁有蓬鬆棕發的少年的小腿,在他“嗚哇”一聲痛得蹲下的瞬間跳上他的脊背,毫不留情地連蹦兩下,直到少年整個趴在地上,方施施然地道:“明天特訓,現在想這些無聊事情的那個腦袋要我幫忙切掉嗎?”
——什麼無聊事情啊!那個屍體你之前不是很在意的嗎!?還有啊特訓什麼的為什麼我一點也沒有聽說啊!那種認真的充滿殺氣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
鬱卒了的綱吉少年頂著脊背上的幾個鞋印默默地走回了房間,將自己拋上兩個多月沒有碰過的軟床的彭格列未來首領長長一嘆,在被窩裡滾了兩圈:“雖然事情一如既往的亂七八糟,但是果然是自己的床最可愛啊……”
而已經穩穩當當地泡在加了浴鹽的溫水裡的黑手黨嬰兒目光一凝,微微往邊上靠了靠。
——追蹤儀失去訊號了嗎……
亞久津仁站在東京綜合醫院的門前,想起半小時前從電話裡聽到的訊息,銀白髮的魔王忍耐著暴躁的情緒,繃著臉踏入這個熟悉的泛著消毒水味的地方。
病房裡,小桃站在床前,見阿仁面色不善地走進來,率先道:“都是我不好……之前醫生說伊里斯的情況不太穩定,我還硬拉她去看你的比賽……”
“那個傢伙是不是來過?”亞久津冷硬地問出自己最在意的問題,對於母親的再一次陷入沉睡已經有了足夠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