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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真好聽。”錦年微笑想著,“既如此有情意,你倒是別抱美貌姑娘啊。既要跟我夫妻一體,又要跟章姑娘柔情蜜意,黃恪你累不累。章姑娘可不是如珍如玉,由得你招之既來揮之既去。”
黃恪見錦年微笑不語,心裡越發沒底。自從正月初十事發之後,先是沈忱跟他喝了回酒,勸他“子嗣最要緊,紅顏知己什麼的,不必放在心上。”接著是延年、棠年跟他誠懇的長談,“嫡子方能承爵。妹婿尚未有嫡子,內寵何必太多。”
黃恪覺著自己挺冤枉,我不好色!璐姐兒是她自己撞到我懷裡的,丫頭是我娘賞的,我並沒有尋花問柳之意。這麼辯白著,早已把璐姐兒拋之腦後,憂心起錦年肚子裡的孩兒。
黃恪小心翼翼跟錦年溫存了一會兒,錦年方笑道:“你若不嫌我孃家管閒事,便去請我孃親和嫂嫂。咱們醜話先說到前頭,往後婆婆若怪起來,不許只罵我一個。”黃恪急忙表白,“不能夠,不能夠!”夫妻二人商議定了,黃恪出門去了謝府。
到了謝家已是黃昏時分,謝四爺、四太太、延年、郗氏都在。黃恪紅著臉說明了來意,謝四爺沉吟片刻,溫和說道:“如此,明日隅中時分,太太和你五嫂同去。”黃恪謝了又謝,告辭而去。
四太太又是著急,又是擔心。著急的是錦年懷著身孕,卻無人照管。擔心的是謝家冒冒失失答應插手宜春侯府的家事,也實在是不合適。宜春侯府姓黃,跟謝家可不是一家子。黃家的族人哪怕再是遠族,哪怕出了五服,也比謝家有底氣。
“身懷六甲無人照管的那個,是咱們錦兒。”謝四爺淡淡說道:“閨女要緊,莫想那些有的沒的。”孃家人這麼平白無故的去了,自是有些不像。不會想法子麼,不會尋覓藉口麼。不管怎麼著,難道能扔下閨女不管。
一向古板方正的延年也同意,“極是,正該如此。若錦兒平時管家倒也罷了,偏偏侯府內務還不是她掌管。”郗氏極會做人,看著公公、夫婿如此,也滿口贊成,“錦兒身子要緊,旁的都是小事。”
四太太愁眉苦臉的,一晚上沒睡好。要說心疼錦年,她覺著這世上誰也及不上她,可也不能因為心疼錦年,就亂了禮法啊。孃家人去替出嫁的女兒管家務,大戶人家沒這樣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宜春侯府有僕役來謝府敲門,“少夫人不好了,世子急的團團轉,求四爺、四太太過去看看。”四太太聞報,哭哭啼啼的穿了大衣服,吩咐人套車馬,要去宜春侯府看錦年。謝四爺不慌不忙的洗漱了,命人到衙門告假,和四太太一起上了馬車。
沐氏、崔氏、郗氏的馬車緊隨其後,郗氏機靈,命人“到郡主府,請郡主一道過去。”都是做嫂嫂的,要為小姑子出頭的時節,誰也別躲懶。
到了宜春侯府,只見侯府內宅混亂不堪,丫頭侍女婆子媳婦們沒頭蒼蠅似的,不知道該幹什麼。四太太哭著喊著進去看錦年,謝四爺神色如常的坐在廳中,溫和問著,“少夫人是何病症?哪位大夫的脈案?”半點不著急。
丫丫來的很快。她帶了一隊娘子軍,二話不說,先把侯府侍女、婆子、媳婦分別看管起來,逐一問話。裡邊大夫把錦年救醒的時候,丫丫這兒口供也出來了,周海家的,林江家的,外加什麼如珍如寶如玉,都有暗害世子夫人之嫌。
本著家醜不可外揚的原則,並沒有報官,也沒有對這幾人趕盡殺絕。周海家的,林江家的命人押送給宜春侯,如珍如寶如玉等人暫時攆到莊子上,等全夫人回京之後,再作處置。
沐氏、郗氏都是理家好手,有謝四爺鎮著場面,有丫丫這一隊娘子軍,沐氏、郗氏再無顧忌,動手清理宜春侯府內宅,“我家姑娘險些沒命!這起子小人,實實是容不得!”謝家很理直氣壯。
四太太在宜春侯府直陪了錦年半個多月,等錦年身子大好,才依依不捨的走了。宜春侯府的對牌已交到錦年手中,錦年掌了侯府內務,正正經經做起宜春侯府的當家主母。饒這麼著,四太太、郗氏也是放心不下,隔三差五的來宜春侯府探望錦年,誰也說不出什麼公婆都不在府中,親支近派沒有,少夫人差點被惡奴害死。謝家是少夫人孃家,豈能任由出嫁的姑奶奶受欺凌?
被髮配到莊子上的如珍如玉等人,淌眼抹淚的捱日子,等著全夫人凱旋迴京,自己也便有了出頭之日。等啊等啊,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少夫人了生下了宜春侯府嫡長孫,大哥兒洗三了,大哥兒滿月了,也沒等到全夫人。
全夫人有生之日,大概是回不了京城了。黃彬的新歡也姓全,“姐姐,我不僅跟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