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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翰林不想認,江氏更不願認,倒是陸璉看著自己懷中已哭成淚人兒、掙扎著要去尋死的江雪寒,幽幽嘆了口氣,“五表妹,我娶你。”五表妹一向跟個悶嘴葫蘆似的,雖長的好,不夠鮮活。這會兒她哭的如同帶雨梨花,好不招人憐惜。陸璉一向自許為懂得憐香惜玉之人,懷中人腰如楊柳,不盈一握,神情楚楚動人,陸璉如何捨得她去尋死。
陸曉琳冷笑兩聲,轉身去尋太夫人理論,“外祖母您是公道人,要給陸家做主!”至於麼,我們陸家長子長婦,是個丫頭生的庶女!往後陸家人還敢出門麼,還有臉見人麼。
不知陸曉琳跟太夫人說了什麼,等到誠意伯夫婦、陸翰林夫婦達成協議,跟太夫人道恭喜的時候,太夫人卻語出驚人,“既如此,四丫頭便做了正室,五丫頭命苦,便做了媵妾。”姐妹二人效法娥皇女英,也是一段佳話。
江氏驚詫之後,面有喜色。陸翰林不動聲色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說話。陸家是什麼人家,也能一娶兩女?這事要真成了,誠意伯府成為笑柄,陸家也落個不厚道的名聲。不是所有的便宜都能沾,一個不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太夫人這話一出口,誠意伯當場傻了,木愣愣站著,眼神呆滯。金氏發了狠,“母親竟是拿繩子來勒死我們母女三人是正經!”兩個女兒都嫁給陸家,你當誠意伯府是什麼?我孝順了二十年,沒見著什麼好處,今兒我也跟二弟妹學學,做回潑婦!
厲聲命人,“拿了四小姐五小姐來,當場打死!等她們死了,我也跟著兩個苦命丫頭一起去!”真要依了太夫人,還活著做什麼,生不如死。
金氏身為伯夫人,教養氣度一向不差,面子上的事圓熟世故,輕易不會跟人紅臉。這時卻不一樣,金氏柳眉倒豎,怒目圓睜,一幅拼命三郎的模樣,陸翰林、江氏、太夫人等都是心中發寒。
誠意伯也回過神了,顫抖著伸出手臂吩咐,“多拿根繩子來,我也跟著兩個丫頭去!”做爹的護不住親生女兒,讓她們被人羞辱。一起死了,倒也省事。
被兒子媳婦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太夫人氣的夠嗆。先是指著誠意伯和金氏怒罵,繼而傷心大哭,“老伯爺呀,你早早走了,撇下我一個孤苦零丁的!”從前她只要一祭出這兩招,誠意伯肯定撐不住。可這會兒不一樣,事涉兩名親生女兒的終身、誠意伯府的名聲,都是要命的事,誠意伯心裡跟火燒似的,哪還顧得上心疼親孃。
鬧了一個時辰,太夫人疲累已極,讓了步,“五丫頭身份不配,使不得。還是四丫頭嫁了過去。五丫頭,出家為尼罷。”在庵堂裡修行兩年,之後,遠遠的嫁個莊房人家。
金氏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卻是慢條斯理的,“母親吩咐的是。我教養不力,這便和五丫頭一道出了家。”伯夫人身在庵堂,我看誰敢替我嫁女兒。
誠意伯這回也鐵了心,“還請母親費心,尋個有寺廟、有庵堂的地方,我也落了發,六根清淨。”不跟太夫人對著幹不行了,妻子、女兒全要搭進去。母親大人,不是我不孝順,實在您也太不疼愛孫女了。她們好也罷歹也罷,總是我親生的,您就這麼糟蹋?做媵妾,出家,您心也太狠了。
直把太夫人氣的昏了過去,才算完。江氏扶著親孃,眼中兩包淚水,“你們也不怕天打雷劈!等母親醒了,這個忤逆罪名,看你們擔不擔的起!”
金氏對著大姑子再也不肯客氣,譏諷的一笑,“如今順天府衙門還封著印。要告忤逆,大姑奶奶且等上一等,到正月初十罷。”等衙門開了,隨你告去。
她竟是有恃無恐!江氏恨恨瞪了眼弟媳婦,轉過頭求助的看著丈夫陸翰林。丈夫才是一家之主,這事到底要如何收尾,還要聽他的。
陸翰林長相斯文,性情也溫和,“是咱們的兒女結親,自然是咱們做父母的定人選。方才已議定了,璉兒聘五丫頭,再不更改。”自己這媳婦實在不聰明,你沒見江家這一對夫婦都要拼老命了?還鬧什麼。你是想結親,還是想結仇?
江氏雖心有不甘,還是溫順的點了頭。等到太夫人服了湯藥,悠悠醒轉,江家和陸家已經定下親事。“娘,便是五丫頭罷。”江氏在她床前陪著笑,“那孩子生的好看,性子也柔軟好拿捏,往後倒省的淘氣。”庶女有庶女的好,腰竿兒不硬,婆婆讓她怎樣,她便怎樣。
太夫人本來是坐著的,聽完這話,直直的瞪了女兒大半天,驀然倒下……又昏倒了。這回一直昏迷了三天三夜,等她老人家再次睜開眼睛,江家和陸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