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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您要緊。”江雨恭敬又冷淡的說道。太夫人重重“哼”了一聲,“你親孃現求著你嫁女兒,救璉兒的性命,你說吧,嫁還是不嫁。”
“不嫁。”江雨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您想什麼呢,婚姻大事,歷來是“父母之命”,而不是“祖母之命”。婚姻是合兩姓之好,是結親,不是結仇,沒個女家不願意,強逼著的道理。
☆、82第82章
誠意伯府儀門內一處大院落,上面五間大正房;雕樑畫棟;很是奢華。兩邊廂房、耳房、鑽山;四通八達,軒昂壯麗。此處,便是誠意伯夫婦所居住的正內室,榮慶堂。榮慶堂外一條寬闊的道路,青色磚石鋪就,直接通向大門。
一名身披蓮青羽毛緞鬥蓬的少女面帶笑意走了進來。她眉清目秀;衣飾考究,身後跟著數名青衣侍女。“四小姐來了。”廊下的丫頭們見了少女;紛紛笑著迎上來;行禮問好。四小姐江慕寒可是伯爺、夫人的嫡女;備受寵愛。
更有那眼力勁兒好的,早殷勤打起猩紅氈簾,服侍少女進了堂屋。臨窗大炕上鋪著大白狐皮坐褥,坐著一位慈眉善目、富態白淨的中年貴婦。這位中年貴婦,自然是誠意伯夫人金氏了。
少女笑吟吟行了禮,問了好,“孃親!”寬了大衣服,坐在金氏身邊。金氏微笑看了她一眼,見她眼角眉梢都是歡喜,約略猜到了什麼。這孩子,真是年紀小沒經過事,喜怒總是會形於色。
摒退侍女,金氏笑問,“可是鬧騰起來了?”也該有個人跟太夫人鬧鬧才是。老伯爺去的早,伯爺又孝順,一個老太太把持著伯府二三十年,金的銀的、圓的扁的不知撈了多少回陸家。也不知太夫人是怎麼想的,難不成她只有女兒,沒有兒子?又或者她百年之後,不要兒子祭祀,卻要女兒、要陸家祭祀?伯爺孝順,唯母命是從,自己只好也跟著孝順。如今來了個刺兒頭,敢對太夫人說了“不”字,好,狠好。
江慕寒嫣然一笑,“可不是麼,鬧騰的厲害著呢。”太夫人摔了茶盞,大發脾氣,“去族裡請人過來!看看江家如何懲治這不孝之子!”二叔在祖母面前苦苦哀告,二嬸聞訊也過去了,一同跪著賠罪,可就是不吐口同意嫁女兒。
“告到族裡算什麼,她真狠下心,乾脆告到官裡去。”金氏語氣輕蔑中又帶著一絲惡毒,“告到族裡,族長不過訓誡幾句,又有何用。”人家是不同意嫁女兒,又不是旁的。難道為這個逐出族去?真成笑話了。太夫人願意鬧這個笑話,難不成江家一族全跟著她老人家發瘋。
“我倒是有些佩服二叔。任憑祖母如何發怒斥罵,他依舊堅持己意。”江慕寒神色中頗有些嚮往,“若換了父親,恐怕只消祖母瞪瞪眼睛,他便會什麼都答應。”若是父親也像二叔一般主意正,母親又何需在祖母面前低聲下氣的,事事委曲求全,逞不起伯夫人的威風。
‘金氏覺著有些疲累,以眼示意,江慕寒體貼的拿過一個大紅底金色虎紋靠背,替她靠在背後。“你二叔,今非昔比了。”金氏靠舒服了,悠悠說道:“他從前在咱家不受待見,便顯著蠢笨沒用。這二十多年來他在邊關戰場也歷練出來了,行事穩妥,做人周到。你祖母不是說要告到族裡?便是她真告了,也未必能贏。”族長、族中耆老,江雨逢年過節都有重禮送上,這些禮可不是白送的。“阿雨這孩子,厚道,不忘本”,“阿雨知禮懂事”,江雨雖二十多年不在京中,人緣卻很好。
告到族裡這話,太夫人應該只是說著嚇唬人的。再怎麼疏遠,也是她親生的兒子,且不說她心中是不是半分不疼愛,臉上也過不去不是?親生兒子管不了,告忤逆,被告的固然是顏面盡失,那告人的,也好不到哪兒去。
“孃親,我看六丫頭也不是善茬。”江慕寒談起這才回京不久的堂妹,娥眉微蹙,“她知道二叔二嬸疼愛她,為了她不惜觸怒祖母,竟跟沒事人似的。”二叔二嬸在祖母面前哀懇,她在後宅安坐,成何體統。
金氏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太夫人打的什麼主意,自己還不清楚麼?她老人家這麼一鬧騰,閤府皆知,便是江雨夫婦二人堅不肯應,六丫頭自己先會撐不住!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兒家,因為自己的親事,以致祖母和父母反目,這是多大的罪過。女孩兒但凡稍微弱一點的,便經受不起。太夫人等著的,正是她這份經受不起。
六丫頭偏不是。她除了依足規矩請安問好之外,旁的事一概不理。不管太夫人對她噓寒問暖、百般憐愛也好,或是冷嘲熱諷、指桑罵槐也好,她彷彿跟全然聽不懂似的,根本不接下話。江雨夫婦二人死扛著,六丫頭又只管裝傻,太夫人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