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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坐了半晌,各自無言。直到皇帝站起身要走,靜孝真人才慢慢開了口,“當年,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我這原配妻子,卻不得立為皇后?我知道,你從未喜愛過我,即便我被立為皇后,也只是個擺設而己。可我依舊想做那個擺設,想要那個虛名,我不想無聲無息的,死在這庵堂之中。
皇帝默然。良久,一言不發,轉身離去。靜孝真人輕笑一聲,“皇上,你後悔了麼?時至今日,你可曾後悔?”我沒見識,我不討人喜歡,那她呢?她可能讓你趁心如意?
也未必吧。若她是你心目中的賢妻,你又何需如此?眼神如此落寞,神情如此寂寥,身形如此蕭索。
皇帝頓下腳步。過了片刻,還是抬腳走了。靜孝真人在他身後頹然坐在地上,“為什麼,為什麼是我?”歷朝歷代的原配,有自己這麼倒黴的麼?生前得不到丈夫的情愛,死後不能享受子孫的祭祀!
皇帝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後悔了麼,可曾後悔?有誰知道,做皇帝之前自己行事何等狠辣,做了皇帝之後,反倒前怕狼後怕虎,唯恐不夠“聖明”!若是當初百無禁忌,若是當初不擇手段,是否今日也不必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世上有賣後悔藥的,多貴我也買。
☆、68第68章(這了章貼重了,勿買)
宮中來傳旨的太監剛走;南寧侯府已被錦衣衛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守嚴實了。“連我也走不了了。”謝流年有些下氣。本來是來陪丫丫解悶的;才剛和丫丫、張乃山玩了一會子紙牌,就來了這意外之事。眼下是玩也玩不成;走也走不了。
“小不點兒;你想不想見見皇帝?”丫丫見謝流年面色不快,心中微微歉疚,親親熱熱拉過她,笑盈盈詢問。是自己悶在家裡出不了門;專門下貼子請了小不點兒過來玩耍,不能怠慢了小客人呀。
“不想!”張屷和謝流年異口同聲說道。見皇帝做甚?閒的。張屷看看眼前瓷人兒一般雅緻飄逸的謝流年,心中滿意。尋常人若能見見皇帝,都會激動不能自持,小不點兒冰雪聰明,言詞泠泠,有林下風氣,才不會希罕什麼“得睹天顏”。
丫丫略有窘態,“你們兩個都不想見他麼?其實,他蠻好的;不搭架子,很隨和,很有長者氣度。”自己在他面前,跟在祖父、父親面前差不多,舒適自在,並沒有覺著十分拘束。
“不想!”張屷毫不猶豫,“他看人的眼神相當怪異,我見了他總是心裡發毛。”幸虧自己從小到大,見他的次數並不多。我是個男人好不好,用那麼溫柔的眼神看我,想嚇死人啊。
“不想!”謝流年認真的點頭附合,“見了他,心裡發毛。”放眼望去,南寧侯府要害處皆有錦衣衛看守。看看這架勢,誰想穿過一隊隊的禁衛軍、太監,去見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跟他又不熟,見他幹嘛。
巧了,今日四位祖父全不在府中。沈邁和傅深閒來無事,到郊外打獵,“給丫丫逮幾隻小狐狸。”沈忱、嶽池也跟著湊熱鬧去了。嶽培和安瓚同去憫慈寺,尋方丈大師請教佛法。所以,出面迎接皇帝的,只有張雱一個人。
皇帝被迎入書房。張雱親手泡了茶招待,極品鐵觀音,甘甜玉泉水,天青色汝窯茶盞古樸大方,“似玉、非玉、而勝玉”,握在手中,潤澤細膩,猶如清澈的湖水。
書房牆壁上掛著一幅對聯,看墨跡,顯是新掛上不久,“蓋世奇功,當不得一個矜字;彌天大錯,抵不過一個悔字。”皇帝默默看了一眼,心中頗費躊躇。
張雱順著皇帝的目光看了過去,樂呵呵說道:“這是內子的手筆。她是小孩子脾氣,最愛胡鬧,硬寫了這對子掛上,還說‘要做壞人,宜年輕時做’。惹的岳父大人好一通教訓。”這不胡說八道麼,不論年輕年老,都要做好人。
“原來如此。”皇帝微笑說道:“尊夫人是這般想法,卿以為如何?”安解語,“要做壞人,宜年輕時做”?年紀大了,連做壞事的資格都沒有了麼?何其殘忍。
張雱撓撓頭,“她說什麼,都是對的。不過岳父教訓的也對,都有道理,都有道理。”其實解語說的更有道理,一個人要麼就一輩子不做壞事,要麼就趁年輕時放縱恣肆,然後到老了改過自新。終其一生,還可以好人收尾。
最不堪的就是兢兢業業做了大半輩子好人,一直努力剋制自己。然後到了後來,猛然覺得自己吃虧了,一定要找補回來。臨了臨了,晚節不保,真是不值。
皇帝微微失神。“她說什麼,都是對的”?安解語,張雱這傻小子對你真是實心實意,二十年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