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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替想過?”靜孝真眼神中閃過一絲戾氣,“這庵堂中,已過了快二十年!活著時,孤零零的,死了以後,更是孤魂野鬼!”
大皇子哀求的叫道:“母親!”眼前這女子,自己從生下來便由她撫養,自從會開口說話時便叫她“母親”。自己心目中,她比生母梁妃更像母親。
“阿德,會不遺餘力幫。只要答應一件事。”靜孝真定定看著大皇子,一字一字說道:“百年之後,要和父親合葬!”
大皇子想都沒想,慨然答應,“那是自然。母親,您是原配,按照祖宗法度,只有您方能和父親合葬。”
這年冬天,天氣分外寒冷。城中不少乞丐凍死街頭,就連皇宮之中,也多往年冬天多了很多死屍。不過,宮裡死些個太監、宮女,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並無過多關注。
元旦大朝會上,大皇子和九皇子形容很是親密,皇帝微笑稱讚,“兄友弟恭,極好。”大皇子畢恭畢敬的道謝,笑的很溫文——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昨晚寫到仙鶴生病的,後來想想,改到今天了。
☆、43、第43章
43、第43章
天朝的文官最有風骨,最講祖宗禮法。“太子者;國之根本”;二月初,百餘名文官上表“請立太子;以固國本”。表章中;文官們不無擔憂的提到“皇九子年已十二歲;應該出閣讀書了。”出閣讀書,只有太子方才能夠。
勤政殿中;一份又一份的表章被氣憤的扔到地上。侍立殿中的太監個個摒住呼吸,縮著肩膀,恨不能把自己縮成一團。皇帝扔完表章;悵然若失,信步走出殿門。隨侍的太監看看;趕忙跑了出來,不遠不近的跟皇帝身後。
這幫文官!一個個道貌岸然,說起大道理來口若懸河,他們自己一般也知道宴會享樂,左擁右抱,卻對皇帝十分苛嚴。自己一向兢兢業業做皇帝,不過偶爾缺了早朝,或停了經筵,勸諫的奏章便如雪片一般進了內閣,進了勤政殿,好似自己是多麼荒唐妄為的昏君。如今更是擺出一幅忠臣諍臣的模樣,對自己的家事頻頻置喙。為了立太子之事,勤政殿中的奏摺已快有一高了。
皇帝微微冷笑,果然仁敏寬厚的君主做久了,臣下的顧忌便越來越少?本朝太宗皇帝位時一樣久不立儲,大臣們哪敢這般催促?太宗皇帝一向鐵血,對不訓服的大臣只有一個字:殺!
皇帝的思緒有時凌亂,有時清晰。一邊想著心事,一邊漫無目的隨意走著。驀然抬頭,已來到一處幽靜的庵堂門口,庵堂前掛著匾額,匾額三個大字正是自己親筆所書:“靜孝庵”。
“咯吱―”一聲,虛掩著的庵門開啟了。兩名相貌清秀可的年幼女童走了出來,合掌為禮“陛下,靜孝真有請。”把皇帝請進庵中,到靜室落了座,奉上香茗。
門簾輕挑,一名中年女子緩步走了進來。她面色白淨,銀盤似的一張臉,很有福相,正是皇帝的原配妻子姜氏,為慈聖太后祈福而出家的靜孝真。
靜孝真無聲無息的落了座,兩默默無語,靜靜喝了一杯茶。或許是周遭異常安靜,或許是室中有股好聞的檀香,皇帝心緒漸漸平靜。
臨分別,靜孝真輕輕笑了笑,“若當初不出家,陛下如今所有的皇子全算是妃妾所出罷?”那樣的話,依太祖皇帝定的規矩,該立長,該是阿德即位。
皇帝已是出了庵門,聞言頓了頓腳步。之後,並沒回頭,徑自去了。靜孝真獨自站料峭春風中,痴痴凝視皇帝遠去的背影。他從未喜愛過自己這原配妻子,自己是知道的。可是另娶世家大族女子為後,他又得到了什麼?
五月十六,一百多名文官不約而同跪左順門外,要求皇帝“早立太子,以穩民心”。眾官員伏闕大哭,宮廷為之震動。
皇帝很乾脆。先是命太監將左順門外所有官員名字記錄清楚,繼而命錦衣衛將為首的三品以上大臣系入詔獄。其餘的官員予以廷杖,廷杖依例是脫掉褲子打的。大概是素日身子骨不硬朗,也或許是錦衣衛下手過重,有十幾名低品級官員喪生。其中包括一位翰林院編修,陸元。
陸元是上一屆的探花,江南才子,文采風流。這一事件傳出去之後,不少很是為他嘆息:寒窗苦讀十數年,一旦高中鼎甲,真是風光無限。可憐可嘆,竟死錦衣衛杖下。
上一屆的探花已命喪黃泉,這一屆的探花卻依舊蕭蕭肅肅,清逸脫俗。謝家兩兄弟好巧不巧的都生了病,告假家。此時謝四爺正安然坐新居中,手把手教小女兒學寫字,“小七,滿把手握著筆像什麼樣子,握筆要這樣。”親自做著示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