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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邁帶著老大沈忱、老二嶽池跟大和尚打架去了,張雱帶著老三張屷招待虞縣令,賓主盡歡。
韓氏那輛馬車也早就命人送到了謝府。謝府四爺親筆寫了回貼,言詞很客氣,又專程從太康最好的酒樓富貴居叫了一桌上等席面送至逸園。
謝府正忙著。謝家老太爺六十大壽,賓朋滿堂,又是酒又是戲的,熱鬧非凡。遠在南京任職的二爺、在領縣做縣令的三爺也回來了,來來往往迎送老親舊戚,親朋好友,忙的團團轉。
謝二爺一幅敦厚老實的模樣,打扮的也是中規中矩。因是大喜日子,穿了金字暗紋蜀錦長袍,腰間束著玄色湘繡二龍戲珠腰帶。逢人便是恭謹有禮的長揖行禮致謝,話不多,可是滴水不露。
謝三爺則大是不同。他遺傳了謝老太爺的好相貌,高大俊朗,衣著打扮精緻講究,單是鑲在帽沿上那顆美玉,已是價值不菲。若論談吐,他也比謝二爺灑脫張揚許多。
二太太和三太太不必說了,忙來忙去的招待女客。三太太打扮的金碧輝煌,百忙之中還偷偷拉著二太太說私房話,“這人來人往的,光流水席便擺了三天!她得賺多少去?”四太太管著家,這回謝老太爺的壽宴,也是四太太一手操辦。
按說二太太三太太是嫂嫂,家中事務也該讓她們分管些許。無奈謝老太太性子單純率直,她不喜庶子媳婦便是庶子媳婦,絲毫不會假以顏色。三太太略略提及“管家”“分擔”,謝老太太便直斥,“想管家容易,跟老三回任上去!”管你自己的家去。
把三太太恨的,心裡不知罵了謝老太太多少回,罵謝老太太擋了她的財路。謝家的日常家用且不說了,單單謝老太爺過壽收的禮、待的客,這幾日的酒水菜蔬果品諸物,中間有多少微妙不可言之處,有多少油水可撈?
“謝家難不成是她一個人的?我們只能幹看著!庶子媳婦真是苦啊,苦不堪言,婆婆太偏心了!”見二太太淡淡的不予理會,三太太掃了興,晚間回房時拉著三爺訴苦。三太太一肚子苦水總要有地方倒,二太太不聽,只能跟丈夫說了。
三爺一把摔開她,厲聲喝道“閉嘴!”他性子急燥,常愛發脾氣,“母親自小待我不薄,你敢胡言亂語!”他又不傻,謝老太太雖不疼愛他,卻從不苛待他,自小吃穿用度全是上上份兒,有什麼好不滿的。
“你莫打量著母親好性,便敢忤逆不孝!”三爺眼神兇狠,“再如此,我必一紙休書,送你回苗家!”他如今三十出頭,只不過做了個小小縣令,往後要依靠父親嫡母嫡兄的事多著呢,怎麼會無端生事。
男人,是最現實的動物。
三太太被丈夫喝斥一場,自是不服氣。待要跟他吵罵,卻又覺底氣不足:三爺若是把實話說出去,謝家從上到下誰會向著自己?三太太是個識實務的人,隱下恨恚,洗洗睡了。
這個夜晚,謝家三爺是在房內發狠,謝家二爺則是在謝老太爺書房內,父子二人秉燭長談。謝二爺說著說著哽咽了,“他雖是遠支,卻還是一位郡王,實是不想招惹於他……”可也舍不下女兒啊。
“側妃?”謝老太爺冷笑,不過是一介藩王罷了,居然敢打謝家女兒的主意。藩王不法,在藩地內強佔民田、強搶民女的事多了去,橫豎只要他們不謀反,朝廷也不會認真跟他們過不去。民女搶就搶了,官家女孩兒是你能隨意擺佈的?
“……兒子膽小不敢得罪人,只好趕著把華兒送回府,求您老人家庇護……”謝二爺很慚愧,可是沒法子。他知道嫡母愛清淨,可他的妻子、兒女,都是省心的。
“住下吧。”謝老太爺長嘆一聲,“你母親性子雖不熱絡,心腸極好,你且放心。”謝老太太雖不喜庶子庶女,卻從不作踐,也不容別人作踐,“總歸是表哥的骨血。”
謝老太爺壽宴過後謝二爺起程回了南京,命二太太和兒子其年、養年,女兒華年留了下來,“替我在老太爺、老太太膝前盡孝。”
謝家三爺官職在身,告假不易,也很快動身了。他也是一樣,命三太太帶著兒女留在謝府“盡孝”。回到任上身邊沒了妻子管束,何等逍遙。
壽宴過後,謝府恢復了平靜。
謝流年已經快一週歲了,會跌跌撞撞走幾步路,會叫“爹、娘、祖父、祖母”,當然都是略有含糊的,通常並不非常清晰。
天氣漸漸寒冷,謝四爺出門越來越少,閒來不是陪謝老太爺練字讀書,就是教養兒女。謝延年、謝棠年上學的時候,他教謝流年。
“小七,爹讀一段《世說》給你聽。”爺兒倆坐在暖融融的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