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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謝錦年禮貌的笑笑,“九表姐是客人,應該的。”你是外孫女,我們是孫女,不一樣的。我們是自己人,你是客人呢,自然應該待你客氣些。
謝流年就簡單多了,衝鬱妍甜甜笑著,“九表姐戴著,真好看!”確實,鬱妍纖細白膩的皓腕,碧瑩瑩水潤溫文的玉鐲,相映成趣。
中午,在大花廳擺了酒席。叫了一班小戲,在廳外家常小戲臺上悠揚唱著。一邊聽曲,一邊飲酒,謝壽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平日在南陽侯府她是兒媳婦,還要服侍公婆的。
酒飯過後,撤去餚撰,上好茶。謝老太太、謝壽聽了會子戲,回萱暉堂午睡歇息了。大太太、四太太也各自回房理了一回事。謝家三位小姑娘,陪著鬱家三位大姑娘聽戲。
萱暉堂中,謝老太太歪在羅漢床上,謝壽坐在她身側,母女二人絮絮說著話。“六丫頭已經出了閣,我膝下只剩妍兒一個女孩兒,難免嬌縱一些。”謝壽長女鬱婷,在南陽侯府排行第六,去年已出嫁了。
“如此方好。女孩兒家也只有這幾年好日子過。等到嫁了人,夙興夜寐,勤勤謹謹,再想這般肆意,可就難了。”趁著她還在父母膝下,能多疼她幾天,便多疼她幾天罷。
“您吩咐給三個丫頭尋先生的事,已差不多了。”謝壽在京中時日久,人頭畢竟熟,“驪國公府幾位女公子都已年長待嫁,她們請的先生是一位姓卓的女子,已在驪國公府教了五年。說妥了,待卓先生手頭餘事一了,便能過來。”能在驪國公府教五年學生,可見學問、人品都是好的。
謝老太太點點頭,“愈快愈好。”謝壽有些奇怪,“您這麼著急做什麼?”三個小姑娘家,又不考科舉,早學幾日,晚學幾日,又有什麼不同了?
謝老太太淡淡說道:“先生早日過來,我便有由頭早日安置小五小七分院子單住。”否則,還不到十歲呢,毫沒來由要把庶女分出去,難保大兒媳、小兒媳這做嫡母的心中不快。
謝壽吃了一驚,“難道兩個弟妹……?”苛待了庶女?不像呢,小五小七都是錦衣玉食的模樣,小臉蛋紅紅的,粉粉的,不像是受氣的小庶女。王氏、韓氏都出自名門,哪至於做出這樣小家子氣的事來?不過是個庶女,小時候公中出銀錢養著,長大後公中出一幅妝奩嫁人,礙著嫡母什麼事了。
謝老太太嘆了口氣,“老大媳婦通透,不管心裡怎麼想的,面上待小五極寬厚慈愛。小五,我倒沒有什麼不放心的。玉郎媳婦麼,到底年輕不懂事,對小七……小七到了她跟前,大氣也不敢出,那可憐的小模樣,心疼死我了。”
謝壽沉默了片刻,沒說話。大凡做正室的,心中都不喜庶子庶女,不過有的深藏不露,有的遮蓋不住。玉郎媳婦大概是屬於不善於遮掩的那種嫡母?可她出自汝南韓氏,大家子的姑娘,怎麼會呢?
也許,不是玉郎媳婦不善於遮蓋掩飾,是老太太過於疼愛小七了?謝壽抿嘴笑笑,小七跟玉郎一個模子,是招人疼。玉郎從小是老太太的命根子,這不,如今小七跟她爹一樣,也成命根子了。大約是玉郎媳婦對小七有一絲一毫冰冷、厭惡,老太太都替小七心疼。
“也成。”謝壽笑道:“早早的分了院子,讓三個丫頭學著自己管家,也是好的。”既分了院子,侍女少不得自己管,院子中諸事少不得自己打理,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事事仰賴長輩。
這邊是母女二人說私房話,那邊大太太、四太太妯娌兩個也說著私房話,“大嫂,這秦姑娘、江姑娘,可是要說給咱家老二的?”謝家二少爺謝鶴年已是十八歲,也該緊著說媳婦了。
“不是。”大太太矢口否認,“絕無此事。”南陽侯只有兩位嫡子,自大姐夫以下,全是庶子。庶子媳婦能有什麼好出身?庶子媳婦孃家侄女,且都是庶出,這身份怎麼可能配鶴年。
“那她們是……”四太太便有些不大懂。這十五六歲的大姑娘了,跟著遠房親戚拋頭露面的,不為親事為什麼?不為相看為什麼?
大太太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這兩位姑娘,家世本就不顯赫,又全是庶出,故此……”若不能正正經經嫁人做正房奶奶,做個好人家的二房也願意。
四太太臉色雪白。大太太低聲勸她,“四弟妹,有幾位做正房太太的,身邊沒有妾侍煩心?丫頭出身的倒也罷了,翻不出天來。若是良妾進了門,那可難說了。”似這秦姑娘江姑娘一般的,進了門便是二房。她們能逮著你叫“姐姐”,還能動不動闖到老太太跟前去。若生下一子半女,敢把正室不放在眼裡,也敢把不得寵的正室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