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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白鏨忙咳嗽了一聲,拍拍老妻的胳膊,安慰道:“皇上今兒個親見了他,讓他進了侍衛司,雖官不大,可好歹也是天子近臣。”
白家兩個兒子,一個做了皇帝身邊兒的侍衛,一個做了知制誥,更有一個老子成天頂著個大學士的身份見天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晃悠、出出餿主意。想必今年的年禮白家怕是要收到手抽筋了。
甘氏不管兒子的官職大小,聽說他人能在京中了,這才鬆了口氣,又瞪著那黑了不知多少、比以前粗礫了不知多少的面孔,抱怨道:“若不是皇上的旨意,只怕你連我跟你父親的終都懶得送了吧!”
這話卻是重了,白安璵忙又跪下,低頭抱拳道:“兒子不孝,願母親責罵。”
翻來覆去只這一句,甘氏見他連耳朵根子都紅了起來,知他自幼便有些嘴拙,雖能做得出好文章來,可偏偏一到嘴上,就再說不出來。眼圈兒再一紅,又拉住了他的手,這才想起周圍環著的這一屋子老幼。
“你為國進忠、為聖上分憂我自不會怪你,可你也是有家小的人。”說著,抬頭衝著砇哥兒招招手,“你還沒聽見砇哥兒叫過你父親吧?”
見身邊兒走過來一個瘦瘦小小的人兒,白安璵慌忙抬頭,就見一個不過六七歲的男孩子,眼中帶著幾分期待、幾許緊張,小臉兒繃得紅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讓身邊的甘氏晃了晃他的小肩膀,才弱弱的叫了聲:“父親……”
這話甘氏教了他一下午了,可他從沒見過父親,倒是更熟悉祖父和二叔。這會兒猛的看到了白安璵,他根本不敢叫大聲音。
白安璵的臉也是僵的,身子也是僵的,這會兒他還跪著,跟六七歲孩子的高矮差不多。聽了這一聲父親,一時不知要站起來嚴厲的點點頭?還是拍拍他的頭?又或是就這麼跪著拍拍他的肩?
白砇見自己叫過了之後,父親就這麼一直盯著自己,倒跟自己背不出書來,先生那嚴厲的模樣極為相像,不由得退了一小步,縮在祖母的懷裡,眼圈兒也發紅了起來。
甘氏知他們父子眾沒相處過,只怕自己這個大兒子還不如二兒子知道怎麼跟小孩子相處呢,忙把砇哥兒抱到懷裡,又瞪了白安璵一眼:“這些年,你這家裡、你這兒子,可都多虧了你媳婦!一會兒回去,可得好好給她道道辛苦!行了行了,你先去換過衣裳再回來用飯吧。”
就著,就轟著他出去。
王氏擔心的看看依舊紅著眼圈兒的兒子,又看看早已陌生無比的丈夫,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驚怕——要是……要是他不喜歡砇哥兒可怎麼辦?
畢竟,不管早年如何,現在他是一員武將,而砇原本就身子柔弱性子靦腆,他若真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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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跟在白安璵身後心驚膽戰的走了,韓筃忙接過溫溼的帕子遞給甘氏,又幫她淨面梳洗。
飯菜都在廚房大鍋上溫著,等那邊白安璵換過家常的衣裳回來,白鏨、白安珩也都換好了衣裳,全都等在正室。
“今日咱們閤家團聚,便不分席了。”白安璵回來的事,甘氏可沒巴巴的去通知那邊的二房,不過二房的太太正在養身子,二老爺直到這會兒人還沒回來呢,至於他家的那個少爺,更是著三不著兩的成日家在外頭留宿,怕是直到這會兒還不知道白安璵回京的事呢。
白鏨發話,眾人便圍著大八仙桌各自落座下來。
看看兩個已經成家的兒子並他們的媳婦,又看看長孫和自己的小兒子,白鏨只覺得心中極為熨貼,含笑舉起手中酒杯,眾人忙亦舉杯起來,共飲一盞。
韓筃沒敢喝酒,杯中的也並不是茶,而是溫水。用過後,等白鏨舉箸,眾人方動筷子。
一頓飯雖仍是半聲不聞,可卻是人人心中歡喜舒暢。甘氏一邊吃著,一邊叫人不住往白安璵那裡佈菜,白安珩悄悄抬起眼皮,見自己大哥來者不拒的低頭依次把母親叫布過來的菜都吃下了肚,只在遇上似是不喜歡的菜色時,才微微皺一下眉頭,可還是塞進口中,不由得低頭暗笑了起來。
今兒個回來的路上時,大哥可沒這麼不愛寡言。這話似也不大對,應該說,大哥只要對上母親,就會變成那有話說不出的了,可平時,雖不大愛言語,卻也並不畏懼跟人爭論。
今日回來時父子三人回來時都沒騎馬,三人都擠到了白鏨的車中,說了一路,也談了一路,只有些話,不必讓家中母親、妻小們知道便是了。
一頓飯用畢,甘氏又壓著白安璵囑咐嘮叨了小半個時辰,才放大兒子離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