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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不堪。
李晶晶端著一個盛有灰色粉末的小瓷碗,道:“這是止血粉,足夠一人用量。”
劉道長醫師連忙接過,笑道:“師叔一直對您制的止血粉讚不絕口。”
何敬焱起身過來瞧看,見碗裡的止血粉跟年初二在長安藥鋪買的回春居士制的止血粉一模一樣,就是不知藥效如何。
他原自坐回去,耐心等待,只過了兩刻鐘,布簾裡傳出劉道長自信的聲音:“李大藥師,鐵箭頭已取出,患者廢肉已剮去,傷口撒了止血粉,鮮血凝固,貧道將傷口包紮好了。”
“劉醫師,手術圓滿成功,你辛苦了。”李晶晶不忘誇讚合作醫師的醫術。
劉道長醫師激動道:“多虧了您的藥。不然貧道哪能醫到這個程度。”
李晶晶道:“患者再過兩個時辰會自然醒來,傷口不會感覺到疼痛,你讓醫徒再給他吃了止燒藥粉,三日後他就能下地行走了。”
劉道長連忙道:“是。”
何敬焱與呂道明當即進去瞧看,見洪老三身上蓋著薄被打著呼嚕沉睡著,若不是空氣裡飄散著血腥味,醫徒手裡的托盤放著半寸長帶著倒刺已經生鏽連著血肉的鐵箭頭,實難相信剛才做過手術。
以前虎奔軍的軍士在北地受了箭傷,哪個做手術時不是痛得慘叫就是出了一身臭汗咬牙落淚。
這回洪老三的手術,全程沒有叫一聲疼,睡得跟死豬一樣,全然顛覆了兩人的記憶。
李晶晶提著小籃子,後面緊跟著望蓮,先後走出藥室。
守在外面的親兵連忙起身朝李晶晶鞠躬行禮。
“你們有什麼隱疾,趕緊都說啊。”李晶晶跟眾位親兵擺擺手,吆喝道:“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再過半月,李家人就回了曲家村,何敬焱跟去,不可能帶這麼多的親兵。
她算是瞭解了何敬焱性格,不願意開口求人,或者說是不願意給別人帶來絲毫的麻煩。
眾位親兵發自內心的感激,紛紛道:“小姐人真好。”“多謝小姐。”
洪老三醒來後,醫徒立刻給他吃了止燒藥粉,問道:“官爺,你的傷口痛不痛?”
“不痛。”洪老三揭開薄被,看到右腿被白布包紮著,忍不住坐起伸手去摸了一下,詫異道:“一點都不痛,還覺得清涼舒服。”
“清涼舒服就對了。”醫徒笑著解釋道:“李大藥師制的止血粉藥效極佳,患者用過無不誇讚。”
洪老三喃喃自語道:“鐵箭頭取掉了,我一點都不痛,也沒大出血,我這是做夢嗎?”
呂道明猛的揭開布簾,上前就擰了洪老三粗壯的右臂一下,粗聲道:“你做屁的夢。疼不疼?疼了就是真事!”
洪老三伸手揉揉右臂,仰天大笑數聲,喜悅的差點要下床,被醫徒攔住了,讓他必須躺夠三天。
眾位親兵聽到洪老三的笑聲,都跑進來探望。
何敬焱露出笑容,終於開口道:“你們有什麼疾病,這就都報給副將軍。明個我一併說給師侄女。”
李炳躺在床上微眯著眼睛,腦袋已經生出頭髮,臉上的肌膚已經全然轉變成暗紅色,猛看上去十分嚇人,可也比之前看著順眼些。
他自幼習武,身體底子非常好,已經五十三歲,比大舅子曲快手還要大一歲,以前都不顯老態。
此次他九死一生,迅速老了下來,吃了李晶晶制的補藥,又得到親人細緻的侍奉,無論心理還是身體都很快的恢復。
李雲霄剛跟賀氏背過書,進來瞧見曲氏給李炳喂秋梨膏,行了禮之後,得意的道:“爺爺,我妹妹可厲害了,今個又救了兩條人命。”
李炳剛才已經聽李雲青簡明扼要的說過了,仍是問道:“你妹妹救了什麼人,你給爺爺說說。”
李雲霄小臉蛋紅撲撲,親暱的趴在床邊,跟李炳從頭到尾講起,說到激動處,兩隻小胖手在半空中比劃著,眉飛色舞。
“你覺得你妹妹做的對嗎?”李炳聽幾句問一句,當了一回好聽眾。
他已不止頭一次聽李雲霄說事,每回都耐心聽完,還讓李雲霄說說想法。
李雲霄道:“對。妹妹救人救得好啊。”
李炳問道:“晶娘心地這般善良,會不會救匈奴?”
“不會的。我妹妹不會救匈奴。我妹妹說過,最討厭匈奴了。”李雲霄頭搖得撥浪鼓。
李炳問道:“你討厭匈奴嗎?”
李雲霄搖頭堅定的道:“討厭。我原先不知道匈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