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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習慣於將自己的需求置於別人的需求之後的女人,她不像葉芷瀾,不像穆昱宇有關關係的任何一任女伴。
這種女人,恐怕也不懂得怎麼為自己謀利益,怎麼樣也不可能為了錢去毒殺一個男人。
穆昱宇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他側過身去按關窗按鈕,然後仍舊伸出胳膊,把倪春燕環在自己臂膀之中,他就這麼靜靜抱著這個女人,另一隻手伸過去,把她的手掌整個包住,然後摩挲著,試圖讓她暖一點。
“我,我壯著呢,沒那麼冷……”倪春燕渾身不自在。
穆昱宇雙唇做出“噓”的口型,仍然抱著她不撒手,然後,他聽見倪春燕戰戰兢兢的,像唯恐打破什麼那樣帶著哭腔問:“穆,穆昱宇,你,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穆昱宇這一刻雙手真實地感到她的恐懼,那是在不知名的未來面前害怕多於喜悅的惶恐,她早已過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時代,她知道天上沒有掉餡餅這麼好的事,她在穆昱宇這麼親密的動作面前沒有美夢成真的狂喜,有的卻盡是不知所措的慌亂。穆昱宇在這個時候忽然就覺得心變得很軟,車外冷風呼嘯,那棟冰冷的玻璃砌成的房子裡毫無人氣,他名義上的老婆也許此刻就夥同他不知道的宿敵在謀算著還有多少天就讓他毒發身亡,他一出這個車廂,不僅要快速反擊,而且要打到對方全無還手之力。
可這些突然變得很遙遠,很無足輕重,他從不是個好人又怎樣?他就算真沒個好下場,就算真的不得好死又怎麼樣?這一刻,他覺得踏實又溫暖,他抱著的女人還傻乎乎地等著他給交代,他知道倪春燕是怕那個結果又期待那個結果;他知道她眼裡含著委屈和辛酸,這些委屈和辛酸都拴著他的心,他全都知道它們的來龍去脈,他懂這個女人慾說還休之外那些未盡之意的恐慌。
這個女人,她全然不知道如何去對一個男人曲意奉承,她也藏不住自己的心思。
讀她很容易,可讀懂了卻很心酸。
“我,我都老孃們了,我跟你不一樣了,你還有老婆,我……”倪春燕哽咽出聲,帶著怨氣在他身上使勁捶了幾下,哭著說,“這都多少年了,你怎麼倒來這一手?可我都老了,都老了……”
“你不老,”穆昱宇抱著她,低聲說,“真的不老。”
“可我再不是小姑娘了……”她繼續哭。
穆昱宇卻笑了,拍著她的背,低聲說:“沒事,我不嫌棄。”
車子先送倪春燕回住的地方,穆昱宇在她下車前拉著她的手說:“你收拾一下,過倆天我那邊收拾乾淨了,你住我那去。”
倪春燕哭的眼睛紅紅的,聽見這個話,吃了一驚,囁嚅著想搖頭,穆昱宇卻斬釘截鐵地說:“往後你都聽我的,跟我住一塊,你弟弟也一起過來。”
他說完就衝倪春燕笑了一下,側過身去幫她開了車門,隨後目送倪春燕下車。倪春燕呆呆地,帶著做夢一樣的表情茫然無措,穆昱宇徹底樂了,他也跟著下了車,在大馬路上,眾目睽睽之下抱了抱這個女人,又低頭用嘴唇貼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拎了拎她的衣領說:“住我那不用帶什麼衣裳,我全部給你換新的,會挑你喜歡的顏色,啊?”
倪春燕臉色酡紅,可眼睛燦若星辰,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舔舔嘴唇,困難地問:“咱們,咱們倆這就算處一塊了?”
“嗯。”
“你,你會跟你老婆離婚?”
穆昱宇又點了點頭。
“我,我往後,往後……”倪春燕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你往後該幹嘛我會告訴你的,”穆昱宇和顏悅色地說,“別怕,一切有我。”
他說完,又摸摸倪春燕的頭,這才轉身鑽進車裡,命司機開車。一直到車開出老遠,他一回頭,還能看見倪春燕站在那。
這個傻女人。
穆昱宇嘴角的笑容加深,他慢慢地想著回去後先怎麼查,從哪個地方下手,怎麼殺雞儆猴,想著想著,忽然覺得有些興味索然。
不管結果如何,葉芷瀾是好過不了。
深夜的穆宅仍舊燈火通明,一大鍋平時穆昱宇用來當宵夜的補湯被端進穆昱宇的書房,在書桌上熱騰騰地冒著氣,姚根江帶著他的手下押著楊廚子,掰開他的嘴將桌上的補湯灌下去。穆昱宇叼著雪茄坐在太師椅上,對一旁頭髮紛亂,臉色慘白的餘嫂輕描淡寫地說:“怎麼?再想不明白,楊胖子可就因為你要被撐死了。”
“楊胖子啊楊胖子,這玩意可是照著你每天晚上給我熬的份原封不動還給你,我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