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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知道,跟我這樣的女人過日子意味著什麼嗎?
穆昱宇默默轉身,他其實沒想過這麼具體的問題,他只知道他需要倪春燕,看起來倪春燕也確實對他有感情,可這之後呢?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給予的東西,是不是倪春燕需要的;反過來,倪春燕能付出的,是不是就是他所期待的。
他想起了葉芷瀾,想起自己失敗的婚姻,那個時候,他以為婚姻就是一場交易,他與一個女人在一起是為了謀取直接的經濟利益,那個出自理性思考的結果一敗塗地,他算計了成本,算計了利潤率,但他忘記算計人心。
現在呢?他終於知道正視自己的慾望了,可那也只是表層的慾望,他沒法靠這種東西跟另一個女人長長久久在一起。
穆昱宇閉上眼,坐上車,片刻後,孫福軍也小跑過來,開了車門,坐到駕駛位置上。
他不知道說什麼,所以聰明地選擇了沉默。
車子平穩地開回穆宅,為了令穆昱宇心情好點,孫福軍甚至無師自通地開了音響,車廂裡響徹拉赫瑪尼諾夫《第二鋼琴協奏曲》。
他的電話突然響了,穆昱宇低頭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他任由電話響了一會,才像驟然回過神那般,抬手示意孫福軍關小聲音,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裡傳來低沉有力的男音:“穆昱宇?”
“是我。”
“我是張啟東,前幾天咱們見過。我們特地來拜會您的母親。”
穆昱宇想起來,坐正了身體說:“是,我記得。”
“我沒想過,穆珏的兒子居然是個成功的商業精英。”張啟東淡淡地笑了,“家父有個遺願,頗為強人所難,若您是普通人,我也無需親自來廢這番口舌,但您是大名鼎鼎的穆昱宇,這個事我斟酌來斟酌去,還是得跟您商量一下。”
穆昱宇說:“請說。”
“我的父親,有樣東西,想跟穆珏合葬。”張啟東淡淡地說。
“不行。”穆昱宇斬釘截鐵地說,“這種事,你想都不要想。”
“我知道有點過分,”張啟東口氣平靜地說,“可這是父輩遺願,做子女的,不能完成就是不孝,還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
“那是你的父親,”穆昱宇冷冷說,“我只考慮我的母親,入土為安,此時再開墳不合適吧?”
“是嗎?”張啟東似乎笑了一下,然後問,“你覺得這能代表你母親嗎?”
穆昱宇微眯眼問:“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時候就算我們小一輩有孝心,可也得看老人家怎麼想,你說呢?”
穆昱宇的口氣冷硬說:“我的母親一生潔身自好,清白做人,她不會想死後還跟一個有婦之夫的東西……”
“生同寢死同穴,這是一種美好的願望,我作為當事人的後代都能理解,怎麼你反而不能呢?穆先生,你真的理解過你母親的感情嗎?”
“那你呢?”穆昱宇反唇相譏,“你似乎對父親的感情樂見其成。”
對方沉默了一下,然後說:“穆先生,我採取商議的方式,是出於對你的尊重,不然,我完全可以用別的方式請您認真考慮這件事。”
穆昱宇明白他說的是實話,事實上,他是刻意沒去調查張啟東是什麼人,他的父親又是什麼人,但憑著這人的氣勢卻早已令他心裡隱約有了答案。
“我們還是見面談談吧,”張啟東淡淡地說,“今晚,我明天早上的飛機離開這。”
穆昱宇沒回答,但張啟東補充了一句:“相信我,你的母親,會樂意跟這件東西合葬的。”
他腦子裡浮現穆珏臨終前的目光,心裡一陣抽痛,啞聲說:“好,你在哪,我現在讓司機送我過去。”
60、第 60 章
作者有話要說:拜個年,祝大家新春大吉大利,大展宏圖。
張啟東住的飯店離得並不遠,那是民國時代留下的老牌飯店,白色整齊的石頭壘成富有殖民地色彩的外牆,羅馬柱和落地窗,深色阿拉伯花色地毯和大廳內懸掛的碩大水晶燈都昭示這裡曾有的獨領風騷的繁華。即使今天,這裡的門房也仍然傾向於選擇高鼻深目面板黝黑的南亞人種,他們穿著紅色制服彬彬有禮站在你跟前露出潔白漂亮的牙齒時,總有一種時光倒退的錯覺。
穆昱宇帶著孫福軍一進去,便看到張啟東那日帶著的部下快步迎了出來,他帶笑將兩人領到大廳一旁靠窗的咖啡座,張啟東已經坐那等著了。他見到穆昱宇,站起來,淡淡地伸出手,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