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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該怎麼辦?
穆昱宇一生中頭回為一個女人為難,他給得起的東西未必對方稀罕的,他認真說出的話對方不敢拿來當回事;他知道那個女人愛他,掛念他,他無可替代;可他也知道那個女人抗拒他,遠離他,不對他有所期待。
倪春燕一不來醫院,穆昱宇便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繼續住院了。他的身體素質本來就好,康復進展並不差,因為胃口不錯,他出院的時候還重了幾斤,臉色也不像以前那麼頹敗,長期的失眠也得到很大程度的改善。除了比以前容易疲累,他甚至看起來氣色不錯。
舊曆年底照例公司多應酬,往年許多重要宴會穆昱宇都親臨主持,但今年他以身體不好為由,謝絕一切宴請,只在全公司年終員工歡慶會上露了一下臉,講了幾句勵志話語後便匆匆離場,他做甩手掌櫃,底下一幫人卻忙得腳不沾地,就連林助理這麼聽老闆話的下屬也忍不住拐彎抹角問他什麼時候回辦公室工作,姚根江則直接打電話質問他所謂的療養期不有點太長了?穆昱宇對此裝模作樣地嘆氣說沒辦法,身體狀況不允許,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恐怕還得繼續療養才行。
他對外宣稱自己年紀輕輕就累出心髒病,這樣的訊息固然有人歡喜有人愁,可當著面,誰也必須說一句身體要緊。
臨近歲末,他自成年後第一次想跟大街上任何一個普通老百姓一樣過個簡單熱鬧的年。他不能再一個人了,再不把年節當回事,某些時候,能不孤單,還不要孤單的好。
大年三十這天整個穆宅空蕩蕩的,除了安排值班的門房司機外幾乎就沒人。就連盡忠職守的孫福軍,在最後一遍檢查屋內設施後,也來到穆昱宇的書房告辭。臨走時,孫福軍對於把東家留在冷冰冰的房子裡過意不去,他將應急電話都寫在一張卡片上,鄭重其事地放在穆昱宇面前,問:“先生,這麼說可能有點冒昧,但您願意今天去我們家吃年夜飯嗎?也不太遠,開車上了高速也就兩三個鐘頭的路。”
穆昱宇笑了,和顏悅色地擺擺手說:“別管我,你該幹嘛幹嘛去吧,早點回去你爹媽也早安心。”
“可您今晚上哪吃啊?廚子都回去了,我也沒聽阿林說過您今晚有宴會什麼的……”
“我有地方去,成了吧?”穆昱宇不耐煩地說,“得了,甭囉嗦了,你那嘴臉都趕上給孤寡老人送溫暖了。去去,趕緊走。”
孫福軍呵呵笑了,又一次問:“您真不去啊?我們家真挺好的。”
“下回,”穆昱宇笑著說,“下回我一定去,回去後該問的都替我問聲好吧。”
“哎,謝謝您。”孫福軍笑著說拱拱手,“我先給您拜個早年了。”
“過年好,開車小心點,”穆昱宇點頭說,“回來給你們發開門紅包。”
孫福軍高高興興地走了,穆昱宇一直在書房呆到下午兩點,才慢吞吞地起身穿好大衣,圍上圍巾,提了幾袋東西,走出了書房。
天公作美,臨近春節的時候放了晴,陽光灑在路兩邊的積雪上,泛著銀白色的光。空氣清新而涼爽,呵氣成霜,可大概穿得夠暖和,穆昱宇卻覺得從心裡往外泛著暖。他在庭院外稍微站了會,老陳已經把車開過來停下,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不好意思,今天還要你加班,”穆昱宇難得客氣地說,“大過年的,辛苦你了。”
老陳受寵若驚,結結巴巴地說:“先,先生您說的哪裡話,我的工作不就給您開車,這什麼時候不開呢?”
“今天不一樣,”穆昱宇微笑說,“我們走吧,早點到地方,你也能早點回去吃團圓飯。”
“。”
老陳開著車徐徐朝市區駛去,這座繁忙的城市臨近春節人一下少了許多,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大馬路上路況順暢得不行,車輛稀疏,偶然間見路邊有小孩蹲著放鞭炮,玩著笑著,分外開心。
穆昱宇看著這些,心情很愉快,他問老陳:“家裡大人孩子都挺好?”
“挺好的,”老陳呵呵地笑著應,“我們家大家庭,父母還在,年夜飯照老規矩,兄弟姊妹幾家人湊一塊吃,加上各自的小孩,哎呀吵死了。就為了這頓飯,我爸媽老兩口打一禮拜前就開始準備了,累著呢,可說到底現在有啥沒吃過非得過年吃呀?就為圖個氣氛唄。”
“聽起來很熱鬧。”穆昱宇微笑著說。
“很熱鬧啊,”老陳說,“過年嘛,家家都這樣。”
穆昱宇但笑不語。
老陳大概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等您往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