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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偷自己孩子,於是她把家裡兩個娃都鎖起來不讓他們上學,害怕一出去就被人偷走。可憐見的,那倆孩子給關屋裡五六年才被縣裡民政局的人救出來,人救出來時,那婆娘撲上去跟縣裡的人拼命,掐住一個女幹部的脖子,當時得虧我回家探親,上去一個手刀就把人砍暈了,不然還不定出多大的事。”
穆昱宇瞥了他一眼,不怒而威地問:“我跟你說的瘋婆子很像?”
孫福軍訕笑說:“哪能啊,我的意思是,這人瘋魔了眼神都差不多。”
姚根江淡淡地感嘆說:“都讓你閉嘴了,還說。”
穆昱宇盯著孫福軍一會,才笑了出來,說:“臭小子,拐著彎罵我的事,我記下了。”
孫福軍哈哈大笑,說:“先生您哪會啊,您是做大事的人,再說了我沒功勞也算有苦勞不是?”
“你倒會順杆子往上爬,”穆昱宇搖頭說,“行了,我不是知恩不報的人,等這事完了我給你加工資。”
“那不用了,我想跟您討個人情。”
穆昱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什麼人情?”
孫福軍收斂了笑容,正色說:“您有您做事的方式,那不是別人能左右的,但我想請您等會在處理您太太這個事上別太難為一個女人,成嗎?”
穆昱宇一下沉下臉。
“我知道這幾句話不中聽,可沒辦法,我不說渾身難受。您沒見過當初她在宅子裡過的,那叫什麼日子。你想想,她給您下毒,她心底不好,她偷漢子,她就不是個東西,沒錯,她該的,她就算送去蹲局子都不為過。可我總在想,在此之前呢,她嫁給您那會,不是這樣的吧?也許換個合適她的人,沒那麼貪,日子過得舒坦點,也許她就不一樣了呢?”
穆昱宇沒有表情,但姚根江卻難得笑了,說:“我還不知道你招的這個保鏢還兼職勸人行善積德?”
穆昱宇冷冷地回說:“我也不知道我原來有這麼好的運氣。”
孫福軍摸摸鼻子,訕訕閉了嘴。
“孫福軍,你說這個事,你家穆先生沒法答應你,因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但你這樣的人如今也少見,我能明白老穆由著你放肆的原因。這麼著吧,我答應你看著穆先生,儘量不讓他手上沾血,行了吧?”
孫福軍立即點頭,說:“我原本也就是這個意思。上回沒幹嘛都差點被掐死,我怕這會先生真的自己動手……”
穆昱宇冷笑說:“我動手?葉芷瀾還不配。”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很忙又卡文,來遲了~
50、第 50 章
在很久的久遠之前,在穆昱宇還不算穆昱宇,他還是大街上擺小攤躲城管的小混混的年代,他對世界上的女性生物想象其實很有限,甚至心懷厭惡和恐懼。他遇到的女人大多成年健碩,有粗壯的胳膊和硬邦邦的泛著紅暈的臉;她們都有大嗓門,買顆白菜講個價錢能隔著一條街對著馬路對面喊;她們都很忙,她們整天圍著鍋碗瓢盆,上班下班,日子過得就像上了鏈條的腳踏車,踩著蹬著使勁往前趕;她們在歲月的車輪下被盡情碾壓,臉上早早就佈滿艱難和窘困的痕跡,數著毛票都要沾點唾沫,生怕一不小心少數了一張。她們沒多少溫情的意識和表達,對自己丈夫都呼呼喝喝,揍起孩子來也不含糊——穆昱宇的姑媽就是其中一例。
他在那種環境下不大想得起自己親媽,有時候想起來覺得很不可思議,似乎要對自己居然記得一個溫柔如水的母親甚覺可笑,因為那一定是自己瞎編出來哄自己玩的。少年時代的他想女人大概就是姑媽那樣,就算現在看起來不像,可終究有一天會像的,姑媽就是女人的終極真相,是剔去骨肉拋開虛榮後最終的本質。
可有一天,就在大街上,他忘了自己去幹嗎,反正是一個少年頂著烈日風塵僕僕穿梭於那座小城的街道上。他很渴,喉嚨幹得快冒煙,可他捨不得買一瓶街邊報攤上賣的價格兩毛五的汽水,他也沒捨得坐車,那時候小城剛剛開通公共汽車,票價一毛錢。
他趕了太久的路,又累又渴,於是少年允許自己坐在路邊商店的臺階上歇一歇,他在新華書店前坐下,之所以會坐那完全是隨機的行為。但就在他撩著汗衫擦臉扇風時,他鼻端聞見一陣好聞的香味,類似於夜裡的茉莉花,但又沒那麼甜,似乎更清幽一些,像兌了霧氣進去,聞上去涼絲絲的。然後,一條藕合色的喬其紗裙子從他身邊飄過,他抬起頭,看見兩個比他大了好幾歲的女學生結伴而過,她們長髮翩翩,相貌清俊,笑靨溫婉。
少年穆昱宇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