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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你做生意發財的路子你不要,偏偏要跟老子擰著幹,我跟你說死三八,今天你要麼還錢,要麼交店,不然我就砸了你這當消遣,怎樣?選哪個?”
他見倪春燕半天沒說話,痞笑著說:“沒錢也成,老子介紹你下場做生意,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啊,就你這種老孃們,不趁著臉蛋還嫩趕緊撈幾票,等你老到□都耷拉了白送人嫖都沒人要,怎麼樣,對你夠意思吧?”
倪春燕臉色發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正要說什麼,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一個人,一頭撞到軲轆胡肚子上,把他撞得險些向後摔倒,邊上的小流氓一看立即撲上去將那個人揪住,反剪雙手揪著頭髮抬起來,卻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帶著明顯滯後年齡的智力胡亂掙扎著,尖叫哭號著:“放開我,壞蛋,你們都是大壞蛋,欺負我姐姐,你們都是大壞蛋!”
“哎呦,這小王八蛋咬人!”其中一個小流氓尖叫一聲,反手一巴掌狠狠打在那個年輕人臉上,罵道:“他媽的讓你咬,讓你咬,我操!”
“不許打他!”倪春燕大聲喊道,“給我放開他!聽到沒有,放開他!”
“姐姐,我疼,嗚嗚,”年輕人哭喊起來,“壞人,咬死你們,咬死你們!”
“操,給我揍!”軲轆胡怒罵一聲,過來率先踹了那年輕人一腳。
其他的小流氓見狀立即興奮了,兩個按住他的手腳,兩個上去就給了那孩子幾拳。
場面上一片混亂,圍觀的人群也漸漸多了起來,幾乎要擋住穆昱宇的視線。他不悅地皺眉,正要吩咐林助理幾句,突然聽見哐噹一聲巨響,人群尖叫著散開,穆昱宇驚詫地抬起頭,正見到倪春燕一手舉著打火機,一手抱緊煤氣罐,目光中露出狠色,尖聲叫道:“誰他媽再打我弟弟,我跟誰一起死!”
她一步步靠近那幾個打人的小流氓,小流氓們嚇得立即退後,那個年輕人踉蹌著躲到她身後,倪春燕昂著頭,目光堅毅,透著潑辣和豁出去的勁,吼道:“軲轆胡,行啊,老孃我真是活得夠夠的了,來,要死一塊死,臨死拉你當個墊揹我不虧!來呀,誰他媽敢遛誰是孬種!”
“你個老孃們,你,你個瘋子,神經病……”軲轆胡面露懼色,一邊罵一邊倒退。
倪春燕尖聲叫道:“你別跑,操,你別跑,不是要砸我們店嗎?來砸,我讓你砸!不砸完你他媽就是孫子!”
“我,我他媽的,我他媽的……”軲轆胡語無倫次地罵著。
穆昱宇微微閉眼,低聲對林助理說:“去,讓大軍解決這個事。”
“先生……”林助理不解地問。
“他不是好打不平嗎?讓他去。”穆昱宇有些疲倦,啞聲說,“處理成什麼樣隨他,明天再跟我報告。”
“是,先生。”
“走吧。”穆昱宇睜開眼,略微停頓了下說,“這事,別讓人知道跟咱們有關係懂嗎?”
林助理微微笑著說:“那是自然。”
第 3 章(修文)
接下來的夜晚是個再尋常不過的夜晚,事情沒有多發生一件,也沒有少發生一件,一切都那麼合適,就如齒輪咬合精密的腳踏車鏈條一樣,有條不紊地朝前鋪展。
但分明有些什麼地方不一樣了,變化的痕跡微乎其微,彷彿只是空氣流動的方向稍微發生了一點偏差,彷彿只是樹葉沙沙作響的頻率跟往常稍微有點不同,稍不注意,根本無法察覺。
彷彿要發生什麼,但當時的穆昱宇對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置身其中的時候也對此毫無知覺,只是在後來的日子裡,在他無數次查檢自己的過往,試圖尋求偏離軌道的生活從哪裡開始出現徵兆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一切始於這個夜晚。
這個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夜晚。
在一如既往平穩的返程路上,穆昱宇一如既往又聽了一遍貝多芬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等到樂章轟鳴結束時,他在預計好的時間內準時到家。司機停好車後為他開啟車門,穆昱宇停頓了幾秒鐘才從車廂裡鑽出來,出來的時候他還不忘正正自己的衣袖。
這時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當中,世界還沒開始出現矛盾和裂縫。
他的府邸是一棟帶花園的裝潢奢華的洋樓,建築外形請丹麥著名的設計公司設計,屋內陳設則按照北歐風格裝飾得格調高雅,色彩以黑白灰為主,牆上掛著歐洲藝術大師的抽象畫,地上鋪著雪白的毛茸茸地毯,整個空間用玻璃和銀色金屬製造出奇異而透明的現代感。大廳的邊角有一臺鋥亮閃光的三角鋼琴靜靜待著,路燈從鋼琴一旁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