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拌麵。”
“拿來我瞧瞧。”
孫福軍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穆昱宇不耐地說:“拿來。”
孫福軍傻呵呵地應了一聲,出去片刻,不一會真端著一個飯盒進來。果然是穆昱宇記憶中那種老式鋁質飯盒,邊緣處磨花,盒子表面有幾個小疙瘩坑。
“開啟。”
孫福軍依言開啟了,穆昱宇帶著挑剔的眼神掃了兩下,然後說:“豆腐丸子瞧著不錯,跟你換。”
“啊?”
穆昱宇擺出總裁的凌厲氣勢,下命令說:“這桌上你有看上眼的就拿去,要都不喜歡,跟阿林出去吃。”
孫福軍半響才反應過來,撲哧一聲笑了說:“瞧您說什麼呢,有讓您開胃的東西我高興還來不及。得,都給您。”
他把飯盒擱在穆昱宇面前,拿起勺子遞到他手裡說:“我那大妹子手藝不賴的,您嚐嚐,保管不比您宅子裡的大廚差。”
穆昱宇冷冷瞥了他一眼,接過勺子挖了一小塊豆腐放進嘴裡嚐了嚐,然後一言不發,默默地吃掉它。
味道還成,但要和我請的大廚比,還差得遠。
只不過,有種久違的感覺,說不出的那種感覺,混合在食物當中,令回憶飄忽不定,那是花多少錢,請多麼頂級的廚師也沒法複製的東西。
第 14 章
其後的兩個星期,穆昱宇都濫用職權,將孫福軍的伙食霸為己有。他生平第一次不願去探究行為的目的及其後續影響,只想憑著本心意願去繼續這麼幹,他給出的說辭是難得我對著家常東西有胃口,雖然倪春燕的手藝不怎麼樣,但與餓肚子影響康復這種大事相比,這點小瑕疵尚在容忍的範疇之內。
作為一種平衡,他保持挑三揀四的優越感,看到清蒸魚塊的時候他挑剔魚肉有股土腥味,蔥姜切得不夠細,用來調味的醬油不是他喜歡的牌子;看到胡蘿蔔的時候他會挑眉說煮的方法破壞食材營養,吃下去根本不會起到攝取微量元素的作用;看到肉糜紫菜粥他會皺眉嫌棄紫菜不夠地道,乾貝太小,肉糜剁得不夠爛等等。
儘管百般挑剔,卻沒有影響他的食慾,似乎尖酸刻薄的話語成為下飯的榨菜一樣必不可少。有時候話實在難聽,就連一旁待著的林助理都覺得赧顏,但孫福軍卻一直好脾氣地笑著,打量他的眼神裡頭,敬畏的意思減少,但寬容和體諒卻增多。
孫福軍帶著鄉下人的憨厚和成年人的體恤呵呵樂著說:“只要先生能吃得下,吃得香就好。”
這句話令穆昱宇幾乎惱羞成怒,要不是他用僅剩的理智衡量了一番,確定孫福軍不具備說出高階諷刺話語的能力,他幾乎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在指桑罵槐。可這麼一想的同時,穆昱宇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反常。他迅速將那個醜陋飯盒中的食物一掃而光,然後開始思忖:最近自己之所以吃得下倪春燕做的東西,大概是因為食物帶了童年的味道,而對臥病在床的人而言,沒有什麼比童年的回憶更能擊中他意志中的軟弱部分。
穆昱宇當機立斷,這種反常必須到此為止了
他冷著臉吩咐林助理從明天起,去某著名中餐菜館預訂他的餐飲。他與那家餐飲連鎖公司的老闆有些私人交情,對方慷慨借出自己旗下的大廚,專門為他烹飪適合他康復的菜品。隨後,為了不用看到孫福軍捧著那個舊鋁質飯盒出現在自己跟前,穆昱宇給孫福軍一週帶薪假期,理由是你這段時間辛苦了,我的病情已經穩定,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
孫福軍不疑有他,還覺得老闆人性化得令人感動,他歡歡喜喜地說:“那敢情好,可我離開真沒問題?”
“你沒來的時候我也沒問題。”穆昱宇冷著臉,頭也不抬,看著手裡的檔案說。
“太好了,謝謝穆先生,正好我那大妹子要搬家找房子,我給他們也好搭把手去。”
穆昱宇從紙上挪開視線,問:“搬家?”
“是啊,他們那片不是要拆了改建麼?沒辦法,總不能睡大馬路去。”
穆昱宇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你倒很熱心。”
孫福軍笑呵呵說:“當不起您這麼誇,我就瞧著他們姐弟倆挺不容易,能幫就幫唄。”
孫福軍出去後,穆昱宇默默看完了檔案。他做好批示後,抬頭髮了片刻呆,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早上十點半,屋外陽光燦爛,暖和而安詳。根據林助理做的那張表,再過一會,倪春燕就會把孫福軍的午飯,實際上是他穆昱宇的午飯用那隻醜陋的鋁質飯盒裝了送過來。這一週多時間來天天如此,裡面的花樣不重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