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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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老爺嘆口氣,看向十五叔,“小十五,你去請一下爹吧。”
“好的。”
兩刻鐘後,老太爺的暖轎被抬了過來,眾人也移步到了祠堂。嫡支所有的財物都搬到了這裡。共計現銀二十六萬兩,地契房契鋪子等若干。
老太爺坐在大圈椅上,腿上鋪著厚厚的褥子,他看著那些金銀嘆口氣,“老二一房貪墨公中財物,剝奪繼承權。至於三房,應得的現銀減半。減掉的一半用來捐給族裡。”
眾人互相看了看,最後都看向了魏楹,這個懲處旁人能認可,就不知道他肯不肯答應了。魏楹面上沒有表情,也不言語,這就算是個預設了。
“公爹,我們是貪墨了,可是這麼多年我們打點家業,難道就一點功勞都沒有麼?”出聲的是二夫人。
她一出聲,旁邊立時數個聲音反駁她,二夫人冷笑。其實沈寄倒是覺得她所為也情有可原,一個人打理這麼大的家業,當然,她要攬權不讓其他各房插手也是一個緣由。可其他各房如今的確是沒冒出什麼經營人才來。她功自然是有的。沒有她的經營,今天在這裡的財物不會有這麼多。她多拿一份其實無可厚非,可是,拿得太多了。
不可沈寄自然不敢說這個話。她有自知之明,自己只有列席權沒有發言權。而且,長房跟二房仇深似海呢,她說這個話,立場在哪裡。魏楹還不得發飆啊。
老太爺道:“你很能幹,超乎尋常的能幹。可是,你無公心。”
“哼,我們一家子累死累活,旁人都乾等著吃閒飯,我們多拿一些有什麼不對?”
老太爺道:“祠堂重地,你還敢放肆?”
二夫人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臉色一白,不說話了。魏楹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她臉上,沈寄也覺得她怕是想起魏楹那位被逼死在這裡的母親了。
三老太爺問道:“老二,你服不服?”
二老爺一臉的頹然,“我不服又有什麼用。”
“老三你服不服?”
三老爺縮了一下身子,不甘不願的道:“服。”
於是,家產的分配方案很快拿了出來,二十六萬兩現銀預留出六萬兩給老太爺,一是辦身後事,二是日後的生活開支。然後剩下的二十萬兩,長房是嫡出,佔一大份五萬兩,餘下六房各二萬五千兩。也就是說剝奪了二房的繼承權,長房多得了一萬兩,其餘各房多得了五千兩。之前二房因為是嫡出,又是族長,所以如果正算應該和長房一樣各四萬兩,其餘六房各兩萬兩。而三房扣掉的一萬二千五百兩則用來供應族裡。然後店鋪、房契地契等等也各自做了瓜分。依然是長房佔大頭,是庶房的兩倍。
沈寄聽著報數,一千畝良田,六個鋪子,四個莊子,還真是一筆大收入呢。估著總數在十二三萬兩。心想這麼徹底把家分了也是好的,各房自己經營自負盈虧。不過估計除了少數的鋪子,其他的都不能有二夫人手裡那麼高的收益了。至於二房,沈寄不信二夫人一點後手都沒有留。那差額的兩萬兩她說用了,方才也說了不用她再退還。估摸著這十多年她是陸續拿去置辦私產了,以她的經營手腕估計比本該分得的四萬兩還有那些田和店鋪,應該也不少什麼。
其實她如果只是適當的撈一些,而不是這麼狠,完全可以掩飾過去的。可惜啊,人心不足蛇吞象。
魏楹抬眼看向上頭供著的列代祖宗牌位,如今在這祠堂的大部分人,倒都是歡喜的。能提前拿到家產,這絕對是好事。日後再也不用看人臉色,錢都在自己腰包裡了,想怎麼花就可以怎麼花了。只有他的目的沒有達到。
對於家產的分派就到這裡為止,回頭各房到衙門辦了交結文書就完結。接下來還要選出新任的族長來。
老太爺精神已經有些不濟,可是選新族長這樣的事,他還是得在場。
“大哥,你看這個族長的人選怎麼定?”三老太爺問道。
“一族之長,首要是要有才具帶領我魏氏復興才行。而且,有才還要有德。當然,嫡出也是必須的條件。”老太爺有些費力的慢慢說完。一時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魏楹身上,如今二房只剩下個名頭,只是沒有除名而已。嫡脈就只剩下他了。而且說到帶領魏氏復興,年僅二十二歲就官居五品的他顯然是合適人選。這一次的事,各房也受惠於長房。所以,讓他接任族長倒是眾望所歸。
沈寄卻察覺到他身上濃濃的排斥,他對魏氏其實還沒有什麼歸屬心,至少在母仇未報之前他是沒什麼心給族人謀福利的。他要的可從來不是這份封厚的家產和族長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