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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的自然就是康熙。
曹顒轉瞬間改變了主意,將刀刃移向那人腦後,削下了那人連著半頭頭皮的辮子。那人神色大駭,軟倒在地上。曹顒抬腳踩在那人身上,把手中的刀扔在地上,向其他幾位鑲黃旗的笑了笑。
幾人見了曹顒的身手,本有幾分害怕,又顧及他手中有了鋼刀,但眼看他如此囂張,又扔了鋼刀,頓時又生出幾分豪氣,大喊著,衝了上去:“幹他娘,宰了這包衣奴才!”
“宰了這奴才,屍身喂野狗,有了事爺擔著!”有個人看著像鑲黃旗眾人的首腦。
“哼,你算什麼東西?你擔個屁!”有人介面道。
那鑲黃旗的頭兒聽到身後有人接話,一邊回頭,一邊罵罵咧咧道:“幹他娘,哪個猴崽子找抽?”這一回頭不要緊,身子已經軟了下去:“萬、萬、萬歲爺!”
來人正是鐵青著臉的康熙與十六阿哥,後面跟著小滿,與述明等御前侍衛。剛才開就接話的,正是十六阿哥胤祿。
第四卷 野茫茫 第五十五章 戰後
熱河行宮外,南山。
十六阿哥是天潢貴胄,哪裡捱過這般辱罵,當即怒極反笑:“好,好,敢罵爺是猴崽子,你這小子有擔當!”
剛剛圍毆曹顒那幾個鑲黃旗的人已經跪倒一片,就連曹顒也也甩了甩袖子,跪下:“奴才曹顒見過萬歲爺,見過十六阿哥!”
康熙看了眼不卑不亢的曹顒,又看了看那些鑲黃旗軍官:“誰來告訴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鑲黃旗那些人怕曹顒告狀,哆哆嗦嗦地搶先辯解起來,無非是找出信口雌黃,將過錯都推給曹顒。
曹顒低頭不語,塔娜卻再也聽不下去,上前對康熙道:“皇郭羅瑪法,他們在說謊,是他們圍毆曹顒,十個打一個,還動刀要殺了他。曹顒這個笨蛋始終退讓,有刀子都不用。”
就算塔娜不說,場中的情景眾人也看得明白。曹顒袖子上都是血跡,衣服雖不算太亂,但卻被削去半個前下襟。
康熙看著那鑲黃旗的頭兒,眼中盡是寒意:“你是郭絡羅家的,那貴山是你什麼人?”
那頭兒忙磕頭:“回萬歲爺的話,貴山是奴才堂弟!”
康熙看了看那人的裝扮,厲聲:“一個從五品的護軍協領,就能夠對一個正五品的御前侍衛置之死地,誰給你的狗膽?”
那協領哪裡還敢再辯,叩首不已。
康熙懶得在理會那人,對曹顒道:“起來回話!”
曹顒謝恩起身,隨即按照規矩低頭退到一邊。
康熙看了看地上落下的幾柄鋼刀,又看了看曹顒身邊的鞭子:“你為何不用刀?”
“回萬歲爺的話,刀劍無眼,律法無情,奴才不敢肆意枉法!”曹顒一邊回答,一邊“悄悄”地將手腕上戴著的一串檀香木珠子攏到衣袖下。
康熙想起曹顒曾在寺裡守孝的經歷,雖然對佛道並無太大喜惡,但是也暗贊曹顒的仁善,就算被逼到這個地步,仍然不願意傷人。他卻不知道,曹顒雖沒有取人性命,但是卻與所謂仁善貼不上邊的,這一場架打下來,最少有幾個人陪那貴山做了瘸子。
熱河行宮,西北角,蘭藻軒。
寶雅坐在梳妝檯前的小凳子上,望著梳妝檯上的那個繡著一棵柳樹的荷包發怔,是啊,曹顒說得沒錯,戲落幕了,還沉迷在戲中做什麼?別說自己身為宗室,婚姻要有宮裡來指,就是自己能夠避開指婚,也沒有絲毫機會與那人在一起。想到這些,寶雅只覺得心痛難忍,眼淚就一滴滴地落了下來。
“格格,格格,不好了,聽說塔娜格格帶著人將顒大爺給打了!”寶雅的貼身丫鬟靈雀面帶焦色地進來稟報。
寶雅來不及擦眼淚,轉身問道:“什麼?曹顒捱打了,到底怎麼回事?”
靈雀見寶雅臉上淚痕斑斑,一時驚詫地說不出話,待寶雅又連續追問,才想起來回答:“剛剛奴婢去膳房給格格取點心,聽到那裡人閒話,說是塔娜格格帶人在南山把顒大爺打了,連萬歲爺都驚動了!”
寶雅為曹顒擔憂,又氣惱塔娜:“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曹顒白白的救她性命,竟然這般恩將仇報!”說話間,人已經跑了出去。
侍衛營,曹顒帳子。
被康熙派過來的御醫捲起曹顒衣袖,幫他檢視身上傷勢,除了右臂被劃了個二寸來長的口子,其他並無傷處。
述明在旁看了,鬆了口氣:“真是萬幸,王爺將你託付給我,我卻無法護你周全,真是沒臉見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