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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女“嗯”了一聲,一雙手緊緊攥著衣襟,低聲道:“大人恕罪,是奴婢僭越了……”
曹顒見眼前這人滿臉卑微的神態,攏頭髮的手也頓住了,道:“是在下不敢勞煩姑娘。”見她聽了頭垂的越發低,手攥的越發緊了,心裡也有些不忍,便自我安慰的想不就是梳個頭麼,就當他是逛理髮店,她是女髮型師好了,於是道:“那……就勞煩姑娘了。”說著翻出平素小滿裝木梳紅絛墜腳等物的匣子,攤開來。
那侍女猛抬了頭,編貝般的糯齒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快步走過來,扶正曹顒的頭,拿起梳子慢慢透了一遍頭髮,然後分出股來,十指翻飛很快打好了辮子,最後怯生生道:“大人覺得怎樣?若不好,奴婢再重新打。”
曹顒摸著頭髮心裡暗歎,到底還是女人梳的好,雖然這十來天小滿編辮子的手藝那是突飛猛進,但比這些正牌侍女還差得十萬八千里,不由讚了句:“好手藝。”
那侍女羞赧的垂了眼瞼,道:“大人謬讚。”
曹顒聽她說的文雅,笑道:“你漢話說的也好。”
那侍女淡淡一笑,道:“奴婢是漢人。”
曹顒這才認真打量了下,這女子的臉雖然和草原姑娘一樣被烈日曬的黑紅,但眉眼確實不像蒙古人。這一笑梨渦淺現,倒帶著些江南味道,***搖曳,曹顒一時也恍惚起來。
第四卷 野茫茫 第五十四章 毆鬥
塞外的雨來得快也去的快,未幾,疾風捲著雲雨一路向南去了,北邊兒天上烈陽重現。
那侍女瞧了天晴,忙站起身,向曹顒納了個萬福,道:“多謝大人收留。奴婢告退。”
曹顒搖了搖頭,指了指辮子,道:“曹某也得多謝姑娘。”
雨後的空氣裡飄著清新的泥土青草芳香,那侍女盈盈一笑,姍姍而去,曼妙的背影忽然讓曹顒又想起了無憂無慮的江南歲月。
尚沉浸在對江南的無限眷戀中,忽然就見小滿一身泥漿,一腳高一腳低的回來了,身上赫然幾個泥腳印,走近了見他捂著的左臉也是腫的。
曹顒皺了眉,拉開他的手,見五指印記宛然,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沒事!”小滿擠出幾分比哭還難道的笑來:“下雨路滑,跌了一跤!”
曹顒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小滿。
小滿在曹顒身邊好幾年,最是會看臉色的,知道自己這主子已經是惱了,不敢繼續隱瞞。原來剛才送壺回來時趕上下雨,小滿就被個同從水房回來的小廝叫去避雨。偏偏是鑲黃旗護軍的帳篷,問起小滿是哪個營的,聽說是曹顒的小廝,當然就有人惱了,罵小滿狗奴才也敢進大爺的帳子,又大大咧咧地罵曹顒。小滿聽不過去,辯解了一句,就被打了幾個巴掌,踹到帳篷外。
曹顒實在是很生氣,早在出京前,納蘭富森就告誡過他,說是郭絡羅家在鑲黃旗很有權勢,許多子侄在軍中,讓他小心點,避開這些人。
眼下,卻不是避不避的問題,對方如此囂張,難道還要讓他忍下去不成。曹顒心中憤憤,再忍下去自己就要成老頭,泥人還有三分土性。
曹顒剛要詢問小滿詳情,就聽帳子外後人高聲喊道:“曹顒,你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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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子外,來的是塔娜格格。她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不過十四、五歲,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五官本十分清秀,但略顯狂妄的神態破壞了這種美感。
除了塔娜,還有她的幾位侍女推搡著一個女子跪下。那女子低著頭,跪在泥濘中,衣服破敗不堪,頸上一條鞭痕觸目驚心。
雖然沒有看到那地上女子的模樣,但是憑著衣服打扮,曹顒認出這就是剛剛離開自己帳子不久的那個侍女。
塔娜仰著頭,用手中的鞭子指了指地上的那個侍女,說:“我叫人送東西給你,偏這賤蹄子多事,想必是她說錯了什麼,你才不肯收我的東西。我已經罰了她了,讓她過來給你磕頭賠罪。”說完,示意跟著來的侍女將剛剛的那個荷包遞給曹顒。
曹顒沒有接過那荷包,也不去為那侍女求情,看這蒙古格格野蠻的做派,若是求情恐怕會害了她:“救格格之事,是卑職職責所在,不敢妄自受格格的賞賜。”
那塔娜滿臉通紅,怒道:“曹顒,你別給臉不要臉,憑什麼只收寶雅的荷包,卻不收我的,我今兒偏要給你!”
寶雅的荷包,這是哪兒跟哪兒,曹顒聽得稀裡糊塗。就聽“踢踏踢踏”聲想起,十來個鑲黃旗軍官走了過來。應是聽到了塔娜與曹顒的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