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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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二月上摺子說要送你進京當差,頭些日子朕還問起。朕記得你比十五阿哥小些,今年十六還是十五?”康熙開口問道。
“回萬歲爺的話,奴才虛歲十六,週歲十四歲零九個月!”曹顒恭敬地回答道。若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眼前這人可是手握生殺大權。
康熙點了點頭:“這麼小就進京當差,真是難為了你!聽說你前兩年在寺裡給祖母守孝,其心可嘉,不枉老夫人疼了你這些年!”不知康熙是想起已逝的保姆曹孫氏,還是嘆息自己沒有這樣孝順的兒孫,一時之間有些緘默。
不知道這算不算稱讚,康熙沒有問話,曹顒不能插嘴,屋子裡氣氛一時有些冷場。
過了好一會兒,康熙才又開口道:“聽說你給阿哥所那邊送禮。”說到這裡,聲音凌厲起來:“嗯,怎會想起送禮給十三阿哥,送得又是蛇油!”
“回萬歲爺的話,奴才幼時曾遭過難,若是沒有四阿哥與十三阿哥出手相救,怕奴才的小命早就沒了。這份恩情,奴才始終謹記。”曹顒早有準備,並沒有被康熙的聲音嚇倒。
雖然這事年頭久遠,但康熙還是記得的:“既然你謹記四阿哥與十三阿哥兩位大恩,那為何進京後沒有去四阿哥府上請安?”
曹顒心裡暗歎,厲害啊,他託人往阿哥所送禮,不過是昨天的事,今兒康熙就已查明他這幾日的行蹤:“回萬歲爺的話,奴才雖已進宮當值,但行事卻不敢隨意。朝廷有令,外臣不得結交皇子。奴才有心去四阿哥府上請安,但怕牽連到奴才父親身上,因此不敢去。”
康熙若有所思地道:“知道謹慎就好,但也不必太拘著,叫你去點評書法也罷,叫你去談論生意也罷,去去也無妨,有什麼新鮮事兒,下次來說給朕聽聽!”
“奴才遵旨!”曹顒終於等來這句話,很是痛快地應道,同時也為幾個皇子悲哀。就那幾位那點小動作、小心思,怕是半點都沒瞞住這位萬歲爺。
康熙從炕上的小几上拿起一隻巴掌大小的瓷瓶:“你給十三的禮單上註明此物可以治療風溼,可確有此療效?
曹顒回答:“此物是蛇油精,是福建山蛇蛇油煉製而成,本是個去溼的土方子。奴才父親有風溼,用了此物效果見好。這次進京,奴才帶了兩瓶,本想送給親戚家的長輩。沒想到,無意中得知十三阿哥正犯溼症,奴才不敢藏私,就將兩瓶蛇油精託人送往阿哥所。”
康熙點了點頭:“難為你一片赤誠,聽說你與德特黑比射箭贏了,不錯,有點你父親少年時的意氣。”
康熙又問了幾句曹顒的功課,前幾天的水土不服等,最後才讓他離開。
出了乾清門,曹顒鬆了口氣。為了曹家興衰,他有心靠著康熙這棵大樹乘涼,但是像這樣滿口“奴才”的對答,卻不是他所願。“奴才”、“奴才”,這樣自稱,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裡鬱悶不已。若是這樣下去,別說是延長壽命,鬱悶也要鬱悶死了。
掏出懷錶,已經是申時二刻(下午三點半),曹顒出了東華門,在侍衛營車馬房這邊換下侍衛裝,換了便服牽了自己的馬想要回府。沒想到,納蘭承平騎著馬等候在車馬房外。
見曹顒牽著馬出來,納蘭承平笑著上前:“曹兄弟才出來,這般召見得有小半個時辰。往後曹兄弟發達了,還要拉扯兄弟一把呀!”
曹顒雖然不喜歡納蘭承平,但畢竟是同事,還算是前輩,笑著胡亂應著。
兩人並肩前行,納蘭承平提到與蒙古人比試之事,前幾日寶雅格格本約戰蒙古人來著,後來又不知為何取消了比試。納蘭承平見曹顒聽得意興闌珊,開始奉承曹顒的箭術高明。曹顒面上雖帶著笑,但卻並不接話。
不知是曹顒倒黴,還是納蘭承平是個衰人,每次兩人在一起都能夠碰到找茬的。就聽有人粗生喊道:“納蘭承平,你給爺站住,上次在品花樓你竟敢搶爺看上的婊子。那次讓你溜了,看這次你往哪裡走。”
說話間,前面的衚衕湧出二三十人來,將曹顒與納蘭承平攔截住。為首的是幾個衣著光鮮的公子,說話那人面容發黑,身體粗胖,站在眾人之前。
那黑胖子剛想開口再罵,正好看到曹顒打量自己,身子一下子酥了,眼神很是淫蕩,嘴巴里不乾不淨起來:“哎呦,怪不得這大半個月沒堵著你這小子,竟是換了口味。這小子,細品嫩肉的,上品啊,哪裡尋來的,轉給大爺,大爺就饒了你上次的無禮!”
曹顒因做了半天奴才,正心情鬱悶,眼下見這胖子竟是愛男色的,噁心得不行。
納蘭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