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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穿戴整齊了,忙著往前面廳堂走。遠遠地看見廳裡的***,他下意識頓住腳步,整了整官服頂戴,穩了穩心神,然後大步走進去,給端坐在正位地雍親王見禮請安。
雍親王開門見山,直接提出要看最近一陣子死亡百姓的登記冊簿,以及近幾年同期的冊子。
屠一怔,微覺得有些詫異。但這時候已容不得他多想,忙引著雍親王往前面公衙去,到後堂存放檔案冊簿的屋子,開啟箱櫃。取出雍親王所要冊簿,一一攤在案几上。
雍親王翻看了近幾日的百姓死亡記錄,發現從四月二十七起,就已經開始有超出往年的死亡人數了。往年四五月間全城報備死亡的人數也就三到五人。而今年四月二十七這一日,僅南城一片就死了六個人。因其中兩個老人,四個孩童,還不算太引人注意。
到了今日五月初一。城南一日報上來二十一人死亡,其中不乏青壯,還有是之前已經剛死過人的人家再次出現死亡。
南城住戶密集的幾條街累計死亡四十九人!
側立在雍親王身旁地屠。冷汗已將官袍一併透。他感到巨大危機的臨近。而在他身後同時陪著查冊簿的師爺溫鴻臉色也顯出恐懼的神色。在他耳邊低聲嘀咕了一句,“大人。這不太對啊……莫不是……莫不是……”
“時疫”二字便如山重,壓得他舌澀牙顫,張了幾次口,到底沒說出來。
屠自然知道,他悄悄抬起袖子擦了擦額角地汗,偷眼去看雍親王。
若真是時疫,如果由順天府發現,上面自然不會怪罪,還會褒獎;但如果是上面先一步發現,順天府卻不知的話,那就有著失察之罪——彼時要能控制了疫情,也只是將功贖罪;要是控制不住……那順天府這群人就是朝廷用來安撫民心的第一批祭品。
雍親王臉色雖然沒有異常,心裡卻是揪了起來,看來確是時疫無疑,幸而曹顒來報得及時,現在叫人著手準備,應還不算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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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年的端午,在許多年後,仍成為老百姓茶餘飯後地話題。
南城,歪柳衚衕的趙二牛記得清清楚楚,應該是從五月初二開始,就覺得不對勁的。他是個小買賣人,在衚衕前面的有間小小地油鹽鋪子。
那日,他吃了早飯,交代婆姨往鄰家喪子的人家送吊錢算走禮,便溜溜達達地往前面來。到了鋪子門口,卻是嚇了一跳,兩個五大三粗的差爺正站在鋪子前。許是等得不耐煩了,兩人看趙二牛過來,上下打量兩眼,沒好氣地大聲道:“這這鋪子是你地?”
趙二牛被唬得不行,雖然膽戰心驚,仍是堆著笑臉,點頭哈腰道:“正是小人地一點薄產,兩位差老爺辛苦,這大清早地……”他往袖子裡摸摸索索了半天,卻只有二錢碎銀,想掏出來孝敬這兩位,又怕他們嫌少惱怒。
“是你的就好,利索開門,可不是你這一家,別耽擱工夫!”兩人中年輕點地差爺說完,打了個哈氣,嘟囓道:“從昨兒半夜就開始折騰,他姥姥的!”
趙二牛聽說讓開鋪子,腿彎一軟,差點就要給他們跪下。這是招誰惹誰了,大早晨的來抄鋪子?
歲數大的那個見他嚇得臉色青白,還笑罵道:“爺們是官差,又不是土匪,你怕個屌?府臺大人讓我們買醋,趕緊開門來!”
二牛聽著只是醋,稍稍放下點心,一邊開鎖,一邊笑老爺實在是說笑,不過是點子醋,全當小的孝敬。”
“行了,行了,費什麼話?”年輕的那個不耐煩,見他推開門,就大步進去:“醋呢,不許留,有多少分量,全都拿來!”
趙二牛雖說肉疼,卻不敢不從,將兩個尺高的罈子打櫃檯裡提溜出來:“官爺,盡在這裡了,都是三十斤一罈的,昨兒剛上的貨,開封的這個賣了三斤半。”
年數大的差役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打櫃檯上取了筆,在上面寫了“老醋兩壇,共計五十六斤半”,遞給趙二牛手上:“收好了,下個月用這個去順天府支銀子!”
望著兩人提溜著醋罈子往衚衕口走了,趙二牛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塗抹:“丫的。沒聽說官府有出銀子地時候,哄誰呢?”說著,想要撕了那張紙,看到紅彤彤的官印,到底沒捨得,小心地收起,心裡還是想要有點指望。
中午,趙二牛的媳婦來給他送飯,帶著幾分慌張說:“秦家不知是怎麼了?你走不久。便有官差過來!”
趙二牛想著早間被提走的那兩罈子醋,不禁嘟囓道:“怎麼遍地官差,這還讓咱們有沒有活路!”話音未落,就見一隊兵丁打門口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