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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打獵,下半晌還打獵?難道他想把我巴林滿山的活物都獵光不成?還是你故意敷衍本格格?”
聽到這小姑***叫嚷,曹顒的腦袋“嗡”一下大了,忙小聲對十六阿哥道:“十六爺先行一步,我去廚下瞧瞧那野雞收拾得如何了……”
十六阿哥一把拉住曹顒,低聲笑道:“廚下道遠,保不齊一會兒轉兩轉又被她逮了去。不如去馬廄吧,又近,又不打眼,塔娜最是嬌慣,見不得一點腌臢,知道你在馬廄也不會去尋。”說著,將手中的韁繩交給曹顒,笑道:“咱這馬也得好好刷刷了。”
曹顒見他笑得賊,知道是因方才狩獵時成果不如自己憋著氣,眼下想法子讓自己幫他刷馬去,當即懶得同他計較,接過韁繩,轉身馬悄悄溜到了馬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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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魯!”進了馬廄,曹顒喊近日混得熟識的馬伕出來搭手,結果卻從馬廄裡走出來個侍女,邊走邊道:“朝魯大叔不在……”
兩人對視一眼,都愣住了。
曹顒一笑,真是“緣分啊”,那侍女正是數日苦尋不到的文繡。
文繡好一會兒才回神,隨後給曹顒行禮道:“奴婢給大人請安。”
曹顒擺手,叫她免禮,隨後問道:“為什麼在王府裡打聽不到你,你沒用‘孛斡勒’的名字嗎?”
文繡聽了,神色一暗,低下頭小聲地回道:“格格賜給奴婢新名字,不用‘孛斡勒’了!”
第四卷 野茫茫 第六十四章 一諾
巴林右旗,多羅郡王府,東院馬廄。
“格格賜給奴婢新名字,不用‘孛斡勒’了!”文繡低著頭,小聲回道。
“什麼名字?”曹顒開口問。
“毛烏痕。”文繡猶豫了下,怯怯地回道。
曹顒到塞外好幾個月,蒙古雖然不會說,但是各別單詞卻是能夠懂得些。“毛烏痕”是廢物的意思,一個姑娘家叫這名字,自然是難以啟齒。
曹顒想著幫文繡贖身之事,三番兩次相遇,多少也算有點緣分。何況她還曾受過他的連累,捱過塔娜格格的鞭子。
“你在這裡當差?我這兩日怎麼沒見你?”曹顒問道:“這兩日我會想辦法,幫你在王府脫身,你先隨同我回京,等打探好你家的情形,再送你家去。”
文繡先是一喜,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但很快眸子裡的光華又黯淡下去。半晌,才幽幽嘆道:“大人的恩德文繡永世難忘,只是文繡不能回去……”
曹顒不解道:“為什麼?你別擔心塔娜格格,我自會想法子贖你出來。”
文繡噙著淚,道:“文繡被拐已十二年有餘,如今怕是滿城無人不知了,此時便是完璧回去也會落得個腌臢名聲,反倒汙了家族清譽。不若自己在外,福禍皆是自己的命,與家人無干……”
這個時代的女子名節大於一切,一人失節全族蒙羞,若在江南,被浸豬籠怕也不是不可能的。
曹顒聽了皺眉,對這真是吃人的禮教很是膩味,對文繡道:“你想擰了,若是至親,見你平安都會謝天謝地,哪裡會在乎這個虛名;若是外人,隨便怎麼說,又幹你何事?實在不行,移居他鄉,重新開始就是,何必因小失大,忍受漂泊在外、與人為奴的委屈!”
文繡聽著心動,面容不似方才那般絕望,但仍有猶疑。
曹顒知道她還要斟酌,並不迫他,問道:“你還沒說你怎麼在這裡,朝魯呢?”
文繡道:“奴婢今兒躁了,失手打了件東西,被罰到馬廄幹活,朝魯大叔喝酒去了。”
正說著,身後忽然響起馬蹄聲,曹顒回頭時,只見到一個穿著褐色蒙古袍子的漢子牽馬離去。
文繡過來幫曹顒牽馬,道:“剛才那人明明進了院門,想是聽我說起朝魯大叔不在就走了。”
曹顒點著頭,隱隱覺得這人背影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這段日子跟著十六阿哥四處打獵,見過的蒙古漢子也確實不少,只是不打個招呼就走,有點不符合蒙古漢子的豪爽。他見文繡步履蹣跚,腿腳仍不利索,問道:“上次的傷還沒好麼?找沒找大夫?回頭我叫人送些藥給你,傷筋動骨一百天,勤擦藥酒好的快些。”
文繡擠出一個笑容,道:“多謝曹大人惦記,上次的傷已好了。剛剛被嬤嬤罰在外面石子地上跪了兩個時辰,腿有些不便利……”
這就是為人奴婢的苦楚,曹顒搖了搖頭,道:“到底還是家裡好,你吃了這些苦頭,還有什麼可顧忌的,難道親人還能打罵欺負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