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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氣兒的,統統……”聲音中透著一絲陰冷。
曹顒的心裡有些緊張,聽這說話的口氣,哪裡是順天府的衙役?!分明是來滅口的。他的手握上懷中的匕首,不知為何帶著幾絲興奮,那草原上的暗殺、前門的火藥,似乎所有的陰謀漸漸地浮出水面
第五卷 繁華處 第九十章 死士
步聲在門外就頓了頓,突然門被推開,接著隨著一聲子一晃而熄,鋼刀入肉之聲清晰可聞。魏黑手中刀快,片刻就已經解決了一個,魏白咳嗽兩聲示意曹顒別出來,隨即也衝了出去。
院中影影綽綽,來人大概有五六個,將魏家兄弟合圍圈中,糾鬥一處。
另有一人,根本不管打鬥,徑直往屋內來了,忽然察覺門後有人,揮刀便砍。
曹顒身子輕輕一閃,避開對方的襲擊。刀刃砍在門框上,頓時木屑四濺。那人抽出刀,還想再攻,曹顒已經飛起右腳,正中那人腕子,將他的刀踢落。
鋼刀落地的聲音在子夜分外刺耳,魏家兄弟不放心曹顒,都想奔這邊過來,可是被纏得死死的,抽身不得,只好放開手腳廝殺,以便儘快脫身。
那人見曹顒手上沒有刀劍,並不把他放在眼裡,眼角餘光盯著曹顒,俯身去地上撿刀。曹顒趁機左手虛晃,右手照那人脖頸揮去。那人聽他掌風無力,本混不在意,只稍一偏頭,不想曹顒右手袖中暗藏了匕首,這一擊匕首插進了他脖頸後,卡在骨肉縫隙中。
那人吃疼,怒吼一聲,也不去理會脖後的匕首,殺氣騰騰地舞著鋼刀砍向曹顒。
曹顒不閃不避,反而迅速地衝進那人懷中,擒了他握刀的手,旋一轉身將他手臂別到背後,不及那人掙扎踢踹,迅速將那紮在後頸的匕首拔出。又斜著向上挑刺。
只聽“撲哧”一聲,那人地喉嚨處噴出一腔血來,匕首穿喉而過。
那人如同被定住一般,站在那裡不動。隨著“撲通”、“撲通”的倒地聲,魏黑與魏白那裡結束了戰鬥。
魏黑奔到曹顒身前,瞧了一眼那人,用刀尖一捅,那人便直挺挺的栽倒地上。已是死透了。
曹顒也如定住了一般。目睹殺人和自己動手殺人完全是兩回事。他深吸了幾口氣,平緩了急劇跳動的心臟,勉強朝魏家兄弟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無事。
魏家兄弟見了,想起當年自己頭回殺人的時候,緊張多於恐懼,過後又有些無力感。論鎮定,實還不如曹顒。
魏黑從那人脖子上抽出匕首,就著屍首的衣裳擦拭乾淨,遞還曹顒:“少當家,外邊留了一個活口,咱們好好問問!”
曹顒點了點頭,從容接過匕首,放回懷中。沒有人知道。表面鎮定的他心裡已經驚濤駭浪。剛剛用那把匕首穿透敵人喉嚨時。他驚恐地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從打鬥開始,他的心中就充滿了殺意。不知是因他們差點傷害了曹頌。還是因認出這人地身形,——竟是草原上暗殺烏力吉之人。或許是潛意識裡,他已經將這個人當成危及自己生命地定時炸彈,畢竟這人地同夥曾千里迢迢地追蹤文繡滅口,說不定也會在暗地裡盯上自己。
當他們走向那魏黑所說的“活口”,還是失望了。雖然為了防止那人牙縫裡藏毒丸或者咬舌自盡等手段,魏黑已經卸了那人的下巴,可沒成想他不知哪裡又弄了把匕首,捅了自個兒心窩。
魏家兄弟神色都凝重起來,若是尋常的打手狗腿並不可怕,但看眼下這些人身手具是不錯,又沒有一點貪生的念頭,這是經過專人訓練過的“死士”。
舉著火摺子,魏黑在幾具屍首上翻了一遍,在兩具屍首上翻兩枚黃銅所制的牌子,當下遞給曹顒。
曹顒忍不住牽了牽嘴角,做了御前侍衛又做十六阿哥地侍讀,他對皇宮內外各大王府官邸的腰牌十分熟悉,這兩塊,赫然是八阿哥府上的腰牌。
魏白見曹顒嘴邊帶著笑,知道他是識得,忙道:“少當家,這個玩意兒可當不得真!做事誰會帶著這勞什子?江湖上這種事情多了,出去辦事特特帶上仇家的兵器之類,到時候就算不得手,把那傢伙往明處暗處一丟,禍就引到仇家身上了。”
魏黑點了點頭:“此二人剛才與我交手,是這一干人中功夫最差的。顯然是沒有十成的把握全身而退,就帶這牌子,一旦死這裡了,便可陷害栽贓。”
曹顒不由同情起那位“賢王”,不知有多少層局等著他。“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句話看來是不錯的,這位八阿哥倒黴也就倒黴在“賢”名過盛,不管是太子,還是其他惦記儲位的皇子,怕都容不下這個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