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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兒府去。今兒,這不又來找父親,若是父親拉不下臉來回絕可怎麼好!”
弄書勸道:“福晉不用惱,想來老爺也認識他家多年了,必是心裡有數的。”
“但願吧!”曹佳氏喝了口茶,順了順氣,由曹顒的親事又想起完顏府,笑著嘆了口氣:“看來顒兒倒成香餑餑了,不知道多少家打上他的主意!”
未及弄書接話,曹佳氏又自言自語道:“要論起來,當年機杼社裡,這完顏永佳也是個拔尖兒的。模樣不錯,行事也大方有禮,就是……”她皺了皺眉頭,“就是個子忒高,還練騎射,手都硬了,少了幾分女兒家地嫵媚!性格也不夠柔順……”
聽福晉這話就如同一個尖刻的大姑子在數落兄弟媳婦一般,弄書忍不住笑道:“王爺說得極是,福晉就是把大爺當眼珠子般待,憑誰都是配不上的!”
曹佳氏自己也笑了一回,又道:“其實若單論這個人也罷了。她額娘福惠郡主卻不是個省事的,眼睛生在頭頂上。若是她做了顒兒的丈母孃,怕是挑剔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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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陵在直隸遵化,距離京城二百五十里。曹顒騎著馬,帶著十來個扈從,護著父親的馬車從東直門出發,順著官道一路往東行進。
因進了臘月,又要外出趕路,紫晶就幫曹顒選了厚厚大毛衣裳,帶耳包的皮毛帽子,加了毛裡子的皮靴子。因此,曹顒騎在馬上,並不覺得太冷。雖然曹寅曾叫兒子上車,但是卻曹顒婉拒了。這時地馬車是木頭車輪,沒有減震,不是一般地顛簸。就算是走官道,一個時辰能夠行十幾二十裡就是快的,又顛簸,又氣悶,還是外邊馬上自在些。
當晚到達通州,在驛站行了公文住下。正趕上有陝西督糧道王用霖也是前去見駕的,是個從四品地官。雖說曹寅的江寧織造只是五品銜,但是身上有巡視兩江鹽漕監察御史的職務,又是二等伯的爵位,就是看到總督巡撫也都是平常論交。另外,曹家坐鎮江寧五十年,曹寅的大名也是眾所周知的,王用霖哪裡敢拿大?因此,打發了管家,恭敬地遞了拜貼,要設宴邀請。
曹寅待人向來謙和,見有同僚在驛站,也是前往見駕述職的,欣然應下,帶著曹顒赴約。
王用霖四十多歲,身材略顯魁梧,圓盤大臉上偏偏長著兩條細眼,看著有些不協調。不過,他見人三分笑,腦殼與臉上都油光光的發亮,整個人看著很是喜慶。加上進士出身,說話風雅幽默,因此與曹寅父子還算投契。
聽說曹寅也是去遵化的,王用霖便相約同行。曹寅雖心急去見駕,但不過是兩日路程,就算再快也難一日到達,就允了。
次日,兩行三四十人並作一處。魏黑見王道臺的隨從下人具是喜氣洋洋的,隨後問了幾句,才知道他們老爺並不是尋常述職。是三年任滿,又得了個“優”的考評,覲見完萬歲爺,述了職後,最少是升一個品級,只是尚不知道是哪裡的缺。
魏黑與曹顒說了,曹顒想著昨晚父親提到的這位王大人的履歷,康熙二十七年的進士,從七品知縣做起,如今是四品,眼見就是從三品。在對比下曹寅,康熙二十三年去江南任織造時就是正五品,二十五年後仍是如此。若是在京城發展,憑曹寅的才學,混上一部主管也不稀奇。不過想想當年的黨爭,被捲進去的朝臣不可勝數。曹家這麼多年聖眷不衰,始終遠離朝廷紛爭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虧空的問題眼下不愁了,怎麼勸曹寅同意從江南政局脫身呢?曹顒騎著馬上,開始思量起來,像後世所知的那般三代人繼任江寧織造的蠢事還是要想法子避免。帝王的耳目不是那麼好當的,等到新皇上臺,怎麼能夠允許這樣的人繼續存在?
臘月初五晚上,曹顒等人到達孝陵附近的唐家莊驛站。不想,聖駕初三謁暫安奉殿、孝陵後,初四就出發,前往兩百里外的青山大營巡視。
在唐家莊休憩一晚後,眾人又上路,直到初七,才在汗爾莊追上聖駕隊伍。
第五卷 繁華處 第一百零五章 聖眷
冬日行軍,與五月那次還不相同,每日只行進三十里。因是三九時節,天寒地凍,隨扈之人就遭了罪,又被眾多規矩束縛,不能信馬由韁,說起來要多無趣就多無趣。因此,曹顒陪著父親趕到聖駕駐地時,可是將十六阿哥高興夠嗆。又有德特黑、述明、納蘭富森等人,都是與曹顒熟識的,知道他過來,自有一番熱鬧。
康熙知道曹寅到了,沒有讓候著,立即就下旨召見。而後,又賜曹寅膳食。君臣兩個,談了好幾個時辰,直到戌正二刻(晚上八點半),曹寅才從御帳出來。至於相談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