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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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夥子叫張百歲,是張富安的親侄子,因哥哥嫂子去得早,便養在自己身邊。
張百歲使勁扥扥腳,扒拉扒拉身上的雪,對張富安說:“叔,方才去掛燈籠,看到遠遠地有人往這邊來,打南邊方向來的,或是要進京去?”
“孃的,這話怎麼說?”張富安忍不住要罵娘:“這鬼天氣,已經住進來一個提督、一個副將、兩個按察使、三個總兵,還有江寧那些個犯官,怎麼還有人要來!”雖然嘴裡嘮叨著,那是他還是穿戴整齊,出去相迎了。
張百歲瞅瞅炕桌上,抓了塊鴨肉塞到嘴裡,隨後才快步追著叔叔出去。
看到對方只是幾輛車行的馬車,張富安心裡有數。這樣的寒酸,看來是草芥小官。果不其然,對方下了馬車,一提身份,是原慶陽府知府陳弘道,如今已經被免了職。
若是平日裡遇到這種倒黴蛋,張富安就算表面上仍客套,但是也幸災樂禍地在心中腹誹幾句。然,此刻他想起一人來,又看了看扶著陳弘道的那兩個少年都披麻戴孝。知道自己所料不錯,不由肅然起敬,道:“原來是陳府臺,還望恕小的無力,這是要進京拾王恭人地骸骨?”
其實,對待像陳弘道那種免官知府,他本不用這般客套,只是想起兩個月鬧得沸沸揚揚的“叩案”。那王氏進京前,也打驛站歇過腳,是個極其規矩半分的誥命夫人。進京高御狀已經難能可貴。更不要說為表夫君清白,血濺都察院。怎能不讓人心生敬佩?
陳弘道聽對方提到亡妻,眼圈泛紅,啞聲道:“正是如此!在下已經罷官,本不應再來叨擾驛站,只是眼下天黑了,無法進縣城,只好來這邊求個方便。
張富安擺擺手:“大人客氣,只是如今往來官員較多,上房都佔了,還請委屈一晚。明日要是要離開的,在幫大人調換。”
陳弘道忙鄭重謝過,張富安剛想吩咐侄女帶著李家眾人往偏院去,就聽“得得”的馬蹄聲響起。影影綽綽像是來了不少騎。
張富安忍不住想要罵娘,這今日來怎麼了?難道又是哪裡來的總兵進京,最不耐煩這些武職。都帶著親兵,一個個牛逼哄哄的,最是大爺。侍候得稍有不合心,就是被踹上一腳。
張百歲站在叔叔身後,心裡也是七上八下,忍不住伸出手來摸摸自己的臉,這晚飯前給被那個打浙江來的副將給“賞”的。
只因那副將來得晚,三處上房都被去雲南赴任地提督與總兵給佔了。他官職比那三位低,當然不敢去挑釁,便將火氣撒到驛站這邊的人身上。
陳弘道雖然想催驛卒先帶自己這些人安置,但是也省得眼下不是自己能夠說上話的時候,便吩咐家人將馬車退到一邊,讓出驛站的大門來。
先到的是兩個長隨打扮的年輕人,都穿著厚實的棉衣裳,跳下馬背。因驛站門口點著燈籠,那年輕人將門口眾人環視一週,認出張富安的衣服,道:“我家大爺是新升的山東東袞路道臺曹大人,今帶家眷回鄉探親,勞煩驛丞大人給安排個潔淨的住處!”
聽說是個道臺,張富安放下心來,笑著應著,看到陳弘道等人還站在一旁,寒風裡很是孱弱地模樣,不由心中感嘆。就算是清官又如何?既然翻出這麼大的案子,弄掉了幾個督撫地頂戴,誰還再容他做官?忙叫侄子引起他們安置去。
又站在燈籠下等了一會兒,那車隊才到達。
看著隨行的三、四十護衛隨從,護著七、八輛馬車過來,張富安不禁心裡開罵:“孃的,一個四品道臺,倒比總督巡撫的排行還大?”
看著兩個穿著皮毛衣裳的貴公子下馬過來,容貌依稀有些相似,張富安心裡暗暗咋舌,瞧這穿衣打扮,這道臺要麼是個大貪官,要不就不是尋常人家出身。
既然是回南邊探情,難到是兩淮鹽商世家出來的?心裡雖然胡思亂想這,面上卻堆著笑,拱手道:“想必這兩位是道臺公子了,下官武清驛丞張富安,還請公子幫著引見道臺大人!”
“道臺公子?”那看著穩重些像哥哥的尚未開口,旁邊那個少年已經笑出聲來:“你想要見道臺大人,眼前可不就是,哪裡還需要引見?”
張富安聞言一愣,往兄弟兩個身後看去,幾丈外停著輛馬車。看來道臺大人是在車裡了,他像這兩個“道臺公子”點點頭,小跑著往馬車那裡去。
那兩個“道臺公子”因感意外,等回過頭來,張富安已經在馬車前俯首道:“武清驛丞張富安見過曹道臺!”
這一聲“曹道臺”不僅引得方
話的“道臺公子”爆笑出聲,就連馬車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