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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師傅卻不卑不亢,無視所有質疑的眼神,從懷中取出一疊銀票,緩緩走上戲臺。
“這是……”花姨娘死死看著柳師傅手中厚厚一摞的銀票。
柳師傅嘴角冷笑,手臂一揚,銀票紛飛落地。
“哎呦,哎呦。”花姨娘忙彎下腰,貪婪地撿起銀票。
而柳師傅卻步履沉重地走向琉月,每一步都好似有千金重。
“正好,一萬兩,柳師傅贏得琉月。”花姨娘用最快的速度數清了銀票。
後院頓時沉寂無聲,戲臺下的公子哥和老爺們,誰也沒有想到會被昔日窮酸的琴師拔得頭籌。
秦錦繡的火牙隱隱地作痛,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雖然隔著珠簾看不大清楚,但依舊可以模糊地看到柳師傅已經走到琉月身邊,輕輕在其臉上不停地來回拂過,神色凝重,感情真摯,場面無聲無息,但整個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悲慟中,如戲如夢,亦幻亦真。
午夜的寒風微微吹過,吹皺了閃亮的琉璃珠簾,搖曳了含著悲意的燭光。
突然,一道白光刺痛了眾人的雙眼,琉月身上燃起了亮白的火苗,慌亂中的柳師傅不停地奮力拍打,但火勢卻越來越大,更是直接引到柳師傅身上,生生成了火人,晃眼的兩團火,融為一團亮如白晝的火,在漆黑的夜裡,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著火了。”不知誰高亢地喊過,送花宴上頓時亂作一團,賓客們紛紛逃竄。
“救火,救火。”花姨娘亂滾帶爬的用最快速度跑下戲臺。
但古時的救火談何容易,又沒有為人民服務的119。
小丫鬟和小龜公們只能用瓷碗、碟子等手邊的小物件舀水滅火,真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濟於事,眼睜睜地看著柳師傅倒在琉月的花床上,不見了蹤影。
秦錦繡剛想竄出去救火,被方正生生按下。
“你做什麼。”秦錦繡執拗地掙扎。
“來不及了。”方正臉色凜然,眉峰緊鎖,戲臺上火光一片,恐怕柳師傅已經凶多吉少。
第四十章 戲弄(二)
“哈哈,你們真是沒見過世面。”另一位年長的老頭,哆哆嗦嗦地從腰間解下一把巴掌大的木斧。
“我這個是當年鍾馗用過的,定能牽住琉月姑娘的魂魄,與我夜夜笙歌。”
“噗。”秦錦繡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老不正經的,還夜夜笙歌,也不怕腎虧jing/盡而亡,一場送花宴,真是演盡人間醜態。
方正更是雙拳緊握,險些拍案而起。
顯然在這一點上,兩人的想法是絕對一致的。
“秦公子,那位拿著金斧的是趙老爺,痴迷棋藝,賣弄風雅,十足的敗家子,祖上還做過大官,可惜他生來好色,一生都流連在風月場合,多次調戲琉月,後來琉月對他避而不見,沒想到他今夜也來湊熱鬧。”莘月仔細地為秦錦繡解釋。
“那兩位公子呢?”秦錦繡見莘月開啟了話匣子,索性問到底。
“那個拿金佛的是白公子,別看他長得又瘦又小,他可是出身將門之後,哥哥和爹爹都在軍中官居要職,他在家排名最小,自然受寵,琉月在世時,他來得次數最多,琉月不在,他就點明月,像她們那樣的,他從來不會看一眼的。”
莘月的眼神偷偷瞄向綠月和紅月。
“呦,白公子看不上我們,難道會看上你?”紅月不服氣地出言反擊。
“別別,看不上你們,是他眼光差,我看你們就是極好的。”秦錦繡也學會了睜著眼,說瞎話,只為打斷無畏的糾纏,“沈公子呢?”
“你看沈公子的身姿就知道了,他家是開米鋪的。”莘月避開紅月嘲諷的眼神,“這個沈公子啊,最喜歡琉月,也是琉月第一個恩客,當年正是他花重金捧琉月當上月中仙子的。”
“原來如此,不知道湘公子會來嗎?”秦錦繡故意提起湘公子。
“哎。”莘月搖搖頭,“這就看琉月的造化了。”
紅月向四周望去,搖搖頭,落寞地說道:“都說咱們無義,其實男人才最薄情。”
“不過呀,薄情的男人,才最討人喜歡。”綠月又向方正靠了靠。
秦錦繡笑而不語,仔細地看過臺下的每個人,生怕漏掉任何線索。
戲臺上的花姨娘又發話了,只見她頓了頓,恢復市儈虛偽的本相,“既然大家都是有備而來,我也不賣關子了,大家放心,琉月雖然身故,但依舊冰清玉潔,我還花重金請了茅山大師為琉月安魂,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