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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錦繡低頭不語,陷入沉思。
按照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陳叔的確有重大的嫌疑,畢竟陳叔那日語重心長的話,不像是編造的。
但是陳叔真的想來尋仇,也只是針對寧家人,根本與柳師傅和琉月無關,難道之前的推測都是錯的?
秦錦繡不甘心地輕輕閉上明月的雙眼,內心連連地說了聲:“sorry,sorry。”
顧硯竹卻不解地說道:“不會吧,陳叔忠厚老實,對寧莊主忠心耿耿,怎麼能對寧家人痛下殺手呢?再則……”
顧硯住低吟,“不對呀,我們與陳叔無冤無仇,他為何要殺我們?”
“他不是要殺我們,是要殺她。”丟失了絹帕的令狐秋指向昏迷中的寧香雲,又惋惜地看了看死去的明月。“哎,真是天意弄人,絕世佳人卻替人枉死,好可惜。”
秦錦繡苦探搖頭,“明月的死雖然可惜,不過,寧香雲也算仗義,竟然同意明月與寧子浩同葬,她們生前雖然不能在一起,但能死後同穴,也算是了卻明月的一樁心事。”
“不錯。”方正順眉讚譽,“明月對寧子浩一往情深,雖然死後同穴的方式太過殘酷,但對她來說,未嘗不是好事,我們只能尊重她們的決定,在這徐徐清風為她祈福了。”
“嗯。”秦錦繡對方正細膩的情感,非常欽佩。
令狐秋和顧硯竹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四周都靜悄悄的,只聽到沙沙的樹葉聲。
前一刻,還是歡聲笑語的八角亭。
這一刻,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一個如花似玉的嬌柔生命,永遠的定格在朱漆柱子旁,深藏著無怨無悔的誓言。
“方正,你也受傷了?”回神中的秦錦繡大驚失色。
緊緊盯著斜插在方正寬大衣袖背面的一支長箭。
方正強忍住劇痛,臉色卻愈發的青白,痛苦地說:“別擔心,不礙事。”
秦錦繡這才緩緩地想起驚魂的一幕。
那箭原本是射向自己的,被方正生生擋了下來。
原以為落在地上,卻不曾想射在了方正身上。
說到底,是他救了自己。
那份不假思索的捨命相救,那份奮不顧身的細心呵護。
秦錦繡感動得梨花帶淚,不知所言。
一旁的令狐秋和顧硯竹也怔住了,神色變得緊張。
“我真的沒事。”方正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微笑,“你看,我剛剛還為香雲小姐把脈呢。”
“別動。”秦錦繡急忙上前,不由分說地拉扯住方正的衣袖,“你也太逞強了,為什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快讓我看看傷口到底有多深。”
方正從未見過秦錦繡如此關注自己,頓時心裡暖暖的,順從了秦錦繡的心意,乖乖地伸出手臂。
面對著長箭,秦錦繡額上泛起層層薄汗。
穩了穩心神之後,秦錦繡沉穩地從腰間取出手術刀,在顧硯竹的幫助下,將飛箭高出的部分削短,避免了二次傷害。之後又柔和地挽起方正的衣袖。
定睛一瞧:那箭頭不偏不倚,剛好射在方正的手腕間,還好射得不深,又偏了些,只是埋入肉裡大半個箭頭而已。
秦錦繡終於嘆了口氣,“還好沒有傷及到筋骨,只是皮肉傷,否則呀,這手可要受影響的。”
“沒事,只要你安然無恙便好,別說是一條手臂,即使是性命,只要能保護你,我也不會眨下眼睛的。”方正調和著悲傷的氣氛。
秦錦繡忍俊不禁,連連苦笑,簡單地將傷口包紮了一下,略帶責怪的回道:“你少貧嘴,我可不想要一個廢人做相公。”
相公?方正心裡偷偷地樂開了花,而表面卻依然裝作一副痛苦的表情。
“哎,別在我們眼前秀恩愛了。”令狐秋不停地拍動雙手,指著滿地的飛箭,“你們仔細看一看,這是用什麼東西做成的飛箭。”
秦錦繡接過飛箭,看過斷茬之後,篤定地說:“是胡楊。”
“胡楊?”方正的目光落在遠處灰突突的樹林上,暗自思忖。
令狐秋也從地上重新撿起一截斷箭,仔細的看著,“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用胡楊製成飛箭呢。”
“這也沒什麼,中原多耕地,而外族多狩獵,他們自幼就能拉弓射箭,人人都會就地取材,因為在他們眼中,任何樹木都是武器。”秦錦繡淡淡而語。
還好自己在現代的時空裡,曾經參觀過西夏、契丹、蒙古等等多個少數民族發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