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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然後,臉上慢慢的露出了笑容。
“很好……非常好,幫我聯絡一下這個謝紀鋒,明天我請他喝茶。”孫昌淦興致盎然地道。
“好的,他一定會欣然而來的。”夏亦冰笑道。
車疾馳著,消失在霧霾重重的路上,消失在鋼筋水泥的叢林裡,這個叢林的法則,一直都在延續,從未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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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屯兵小鎮卻看不出什麼改變,日出而作,日落而棲。一個影視城帶來財富,但帶走了這裡的寧靜和純樸。
車站的地方又喧鬧起來了。圍著一堆人,應該是黑車司機和遊客在爭吵。北街賓館不遠的地方更髒更亂了,早晨的菜市過後,遍地的菜葉、爛西紅柿,撂了一地無人打理。賓館也熱鬧起來了,應該是馬隊到了,整個後廚都在忙乎,馬胖子喜笑顏開的肥臉在逢迎著,看到耿寶磊都沒來得及打個招呼。
肉墩推著垃圾車,耿寶磊推著車幫,兩人一路走過,把垃圾倒在鎮邊,回返,像做賊心虛一樣,耿寶磊看著眼前繁華,卻在下意識地想著,這些像海市蜇樓破滅的繁華之後,這兒的人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處境。
“墩,你記得你大名麼?”耿寶磊有一搭沒一搭地問。
“就就…就叫肉墩。”胡雷隨口道。
“那你妹叫什麼。”耿寶磊問。
“叫妹啊。”肉墩道。
“那你還記得你哥,祁連寶?”耿寶磊又問。
“不不……不記得……”肉墩搖著頭。
得了,這忘得可夠全乎了,耿寶磊回頭看看,這眼神呆滯、滿臉傻相的肉墩,想著剛來時一行人被嚇得掏錢,想著這貨曾經可能也是個耍勇鬥狠的主,想著還有人在試圖把他從迷糊里拉回來,卻是喟然長嘆著,這傻著,其實不挺好麼?
最起碼沒啥鬧心不是。
回到店裡,豔紅在拖著地,管千嬌幫忙擦著桌子,已經幾天不見豔紅的笑臉了,病懨懨的樣子,連胡豔紅他媽也成了那個樣子,自從祁連寶被抓,自從聽到祁連寶逃獄,警察遍地在抓他。這一家子,就像被抽了魂一樣,看什麼都發呆,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豔紅姐,我來吧……你歇會兒。”耿寶磊進門搶著幹活,胡豔紅懶洋洋地給了他。他拖著地,肉墩迷迷糊糊又進後廚要吃的了,被他媽罵了幾句,估計蹲院子裡生氣去了,拖著地的耿寶磊給管千嬌使著眼色,管千嬌面露難色,幾次催促,管千嬌還是勉為其難地去了。
這是最後一天,都生怕出了什麼變故,兩人都以幫忙的藉口廝混在這裡,管千嬌倒了杯水,放到了胡豔紅的面前,胡豔紅慢慢地抬起頭,整個人像憔悴了好多,她緊張地拉著管千嬌道著:“嬌,你別騙我……,他,他現在在什麼地方?他還好麼?這周邊可都是荒郊野外的,他一個人可怎麼過的?嬌……你說,他會被警察打死嗎?”
連珠炮地幾個問題,把管千嬌雷懵了,要是知道他安安生生蹲著大獄也罷了,可偏偏逃出來了,逃的那位倒輕鬆,只是牽掛著的怕是輕鬆不了,管千嬌看得出胡豔紅的意思,她是那種嘴上狠、心裡真的女人,那份掛念,做不了假。
“我真的不知道那麼多。只是見過一回,好像是他。”管千嬌道,一句聽到胡豔紅黯然了,她唏噓了一聲,側過臉,悄然無聲地抹去了眼裡溢位來的淚,管千嬌撫著她的肩膀,輕聲道著:“我以為你恨他呢?”
“我哥成了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他;可我們能走到今天,也是全靠著他。你知道嗎,他差點就給我們家當了上門女婿,原來在工地的時候,我哥天天就喊他妹夫……呵呵……”胡豔紅說著,笑著,滿眼不知道是欣慰還是難過淚。
“其實我們也沒做什麼,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後背全是傷,不能幹重活,我哥就幫著他,看他在工棚裡連被褥也沒有,就把我們鋪上的給他拉了一條……後來他們倆就成了形影不離的朋友……我那時候在工地做飯,總有些不三不四的工人來調戲,我哥老實,有時候也惹不過,他可不客氣,直接一頓暴打……呵呵,後來,都知道我是他的人,沒人敢調戲我,其實,我們連手也沒拉過……”
胡豔紅笑著,哭著,淚流著,手抹著,失魂落魄地凝視著門外,街頭,似乎期待那個人出現一般。
當一切全化作失望之後,她像沉浸在回憶中,那麼幸福,那麼溫馨地道著:
“……他不怎麼會說話,其實我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老是給我買東西,買了自己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