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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給你嚐了嚐味道,至今難忘?”耿寶磊好奇地問。
“就是沒有才傷心啊。”包小三抹著淚,估計想起了刻骨銘心的痛楚,他哭道:“不但沒人給我,我爸還嫌我丟人,揪住我使勁拿鞋底扇我……嗚…嗚……我都幾年沒回家,我想我爸了……”
他說著就哭得淚不成聲了,這裡的窮讓他回味到了童年,那怕是有多麼的不堪。
想勸他的,沒勸住他,他把後車廂裡存的吃的全搬出來了,搬了一紙箱回院子發了,引得學生歡呼雀躍,眾人相視間,再也不覺得可笑,反而鼻子也有點酸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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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是不可能有的,要趕時間,在下午四點之前下課,給那些遠住的孩子留下回家的時間,就回家也是大的領著小的、男娃領著女孩,包小三拉著耿寶磊,載了幾個孩子要送一趟,那擠到車裡的孩子啊,第一次坐那麼豪華的車,興奮得手足無措了。
閒也是閒著,仇笛在準備著晚飯,他看到男老師匆匆回辦公室兼宿舍時,作賊似地,小心翼翼地趨到門口,這時候,老董和戴蘭君、老鰍正在另一間教室商議著什麼,肯定是路線安排的事,顧不上管他們了,仇笛像有心事一般,輕輕叩響了這位支邊老師的門。
應聲而進,那老師客氣地起身,倒水,恭敬地放到他面前,仇笛好奇地看看他,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
“您這種眼光,我見過,想捐贈點什麼?”老師笑了。
“眼光?”仇笛訝異問了一句,笑著問:“捐贈也有眼光?”
“對,看我們的兩種眼光,一種是尊敬、一種是憐憫、不管憐憫還是尊敬,都源於這裡的同一件事:窮!”老師道,說得很淡然,不過卻引起了仇笛的濃厚興趣,他道著:“我們畢業時候,也有選擇支邊的,失去聯絡很多年了,都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真不知道你們……”
“你是奇怪,我們是怎麼過下來的吧?”老師道。
“對。”仇笛道,這種窮得賽過苦行僧似的生活,還真讓他無從理解。
“我也不知道怎麼過下來的,你不必用欽佩的眼光看我,其實我沒那麼高尚,選擇支邊並不是因為想要這份榮耀,而是因為我無路可走,與其在大城市顛沛流離,倒不如蝸居一地圖個清靜……在城市,根本沒有存在感,於是我和我女朋友就一起報名來了……”老師道。
仇笛崇敬地聽著,脫口問道:“這兒太艱苦了,在這種地方生活得多難啊。”
“就那麼過來了,你可能想像不到這兒能窮到什麼程度,適齡兒童,玩得最好是放羊鞭,買支鉛筆都得到鄉里,我們來時候,連教科書都不全,課外更別提了……第一節課我提問了,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國家有多大,不知道首都在哪兒,不知道全國有多少個民族、甚至有人不認識國旗……後來我才發現問題,文化貧乏比貧窮更恐怖,全村就找到一本新華字典,還是盜版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就哭得稀里譁拉。”老師以一種平靜的口吻說著,前後的對比已經很明顯了,有了學校,有了小小的圖書室、有了朗朗的書聲,那改變的,不僅僅是學生,還包括他自己。
他看仇笛發愣,笑著解釋著:“好多來我們這兒看過的遊客,是哭著走的,好多把自己的行李捐給了學校,好多回去後,還一直在往這兒寄東西……我有過很多次想走,可總是下不了決心,放不下這裡,全鄉牧民把我們當聖人一樣供著,這份信任,我們辜負不起啊……千萬不要用憐憫的眼光看我們,我們過得很充實,也很幸福。”
“我知道……對不起。”仇笛道,凝視片刻,他恍然大悟著,差點把正事忘了,趕緊地掏著口袋裡,一摞錢,輕輕地放在桌上,不好意思地道著:“我也是農村出來的,一看這地方就有點臉紅……能做點就做點什麼吧……”
“這兒……不接受捐款……”老師慢慢的推回去了,看著仇笛如潑涼水的表情,他抱歉地道著:“給錢沒用啊,這地方就有錢也買不到東西啊………而且容易勾起受捐人的貪念啊,所以我和我女朋友就給自己定下了這樣一條:不要捐款。”
“那……”仇笛懵了。
“有機會給孩子們寄點書和學習用品吧,心意而已,不用花那麼多錢……哦對了,你和董主任一塊的吧,還得麻煩你們把這個給我們寄出去。”老師道著,指指手沒完的活。
仇笛起身看時,卻是好厚的一摞信,他粗粗的翻著,是寄往全國各地的,是這裡的學生歪歪扭扭的寫的感謝信,信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