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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便是舌綻蓮花,亦難以只憑言辭,便扳倒宇文化及這樣的重臣。”
香貴道:“小的知道有一樁鐵證,一旦呈至陛前,必能坐實宇文化及的謀逆之罪。”
“哦?”獨孤策不動聲sè,說道:“說來聽聽。”其實他心底,早已知道香貴所說的“鐵證”是什麼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聽香貴說道:“東溟派的賬簿!宇文閥曾向東溟派購進大量兵器,只要得到東溟派的賬簿,便是一樁鐵證!而今東溟夫人的座船東溟號,正泊在微山湖內,離此地不遠。正是取賬簿的大好時機。”
頓了頓,續道:“小的還得到訊息,宇文化及亦擔心有人以賬簿對付他,乃派出宇文成都,追蹤東溟號,準備伺機偷取賬簿。”
獨孤策呵呵一笑,道:“東溟夫人武功出神入化,其女東溟公主亦是年輕一輩有數的高手。那東溟號上,更有東溟派諸多高手。除東溟派之外,又有宇文成都對賬簿勢在必得……好你個香貴,以為本公子有三頭六臂,能在眾多高手虎視之中,奪得東溟賬簿?”
香貴正sè道:“策公子今rì以一己之力,力破江淮霸主杜伏威父子及瓦崗軍師沈落雁,致杜伏威父子剎羽而去,沈落雁手下好手盡沒,孤身遁走。以策公子的武功,宇文成都又算得什麼?便是東溟夫人及東溟公主,在香某看來,亦難當策公子之威。東溟派的那些所謂高手,在策公子面前,更是如土雞瓦狗一般。如果策公子出手,那東溟賬簿必然手到得來。策公子以賬簿為證,昭示宇文化及謀逆之心,便是擎天保駕之功。屆時必得陛下信重,高官厚祿唾手可得,獨孤閥亦能更上一層樓。”
獨孤策心下冷笑,心說以為我是不經世事的毛頭小子,幾句奉承吹捧便能讓我熱血上頭,滿口應承?
嘴上卻道:“唔,確如你所說,若能成功扳倒宇文化及,對本公子個人及家族,都有莫大的好處。不過,你巴陵幫,從中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香貴謙遜一笑,道:“若說本幫不想從中得些好處,委實是小看了策公子的智慧。不瞞策公子,本幫的生意做到現在,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很難繼續擴大。生意方面,已經沒什麼可以拓展的了。不過本幫有不少能力出眾的人才,希望能簡在陛心,謀得一官半職,好繼續為陛下盡忠效勞。這便是我巴陵幫最大的目的。”
獨孤策微微點頭:“不錯,巴陵幫生意做得再大,也始終提不上臺面。還是要做官,做大官,成累世門閥,方是長盛不衰之道。”
“策公子所言甚是。”一直不曾言語的香玉山,此時亦溫文爾雅地說道:“我巴陵幫長期經營青樓賭場的生意,著實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我父子每每念想,都覺心中不安。便想謀得一官半職,牧守一方,造福百姓,好洗清曾經的罪孽。”
他這話說提冠冕堂皇,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尤其是主動承認做過錯事,良心不安,言辭間極為誠懇,甚至隱有一絲心痛、不安,讓人感覺其悔過之心甚誠。獨孤策若非早知道香玉山的本xìng,恐怕也會被他的演技騙過。
當然,獨孤策現在卻不會揭穿他,只笑道:“有過則改,有罪則贖,貴父子能有此心,最好不過。也罷,今晚本公子便去一探東溟號。事成之後,必會在陛前提起貴幫、貴父子的功勞。”
香貴父子同時面露喜悅、感激之sè。兩人同時起身,對著獨孤策一揖到地:“多謝策公子抬愛。”
謝過後,香貴又道:“不過,策公子倒不必今晚便出發。不瞞公子,方才在賭廳之中,與公子說話的那位自稱李志的假公子,便是東溟公主單婉晶。”
“哦?”獨孤策詐作驚訝,“本公子倒是看出,那李志是個假公子,未曾想,她便是東溟公主!”
“正是如此。”香貴笑道:“東溟公主既已與策公子約定,明晨便遣人來請策公子,策公子何不休息一晚,與媚娘子共渡良宵,明rì一早,再正大光明地登上東溟號?”
獨孤策一笑,“很好。本公子便如此行事。”
事已說定,香貴父子口稱不敢打擾策公子休息,告辭離去。
香貴父子離去後,一直橫眉冷對那二人,一言不發的任媚媚,再次偎進獨孤策懷中,問道:“策哥,那香貴父子,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獨孤策摟住她香肩,劍眉一挑,道:“怎麼,你不相信香貴父子的話?”
任媚媚輕哼一聲,道:“那對父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是沒一句真話。不管他們說什麼,奴家反正一個字都不信。謀一官半職?如今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