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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多謝了。”
“就一句口頭上的謝意?”衛孚稍微低著頭看他,說起來,他還真是比希及高了不少,足有大半個頭。
柳卿頭還是有些暈,不想在門前過多糾纏,只想躺回床上去好好睡一覺,可是對衛孚,她做不到甩臉走人,只得耐著性子問道:“那你想要怎樣的謝禮?”
衛孚眼睛瞄向她腰側的扇套和裡面的扇子,“就你現在用的扇子和扇套,如何?要求不高吧。”
隱下個呵欠,柳卿沒有多想的便解下遞了過去,“喏,給你,別再惦記了。”
彷彿生怕他後悔,衛孚用奪的拿在手裡,笑得狐狸似的,決定下次再圖謀希及什麼的時候也得挑他犯困的時候,完全沒有平時的精明樣。
“快進去吧,我還有事,改天再登門拜訪。”
柳卿揮了揮手,迫不及待的往裡走去,速度都比以往快上許多,腦海裡就兩個字,睡覺,睡覺,睡覺……
阿未和阿落對望一眼,無奈的快步跟了上去,剛才就算她們想攔也沒有資格,不知道小姐知不知道女子是不能輕易送東西給人的,一會還是和管家娘子報備一聲吧,也就她有資格去提醒小姐。
直到柳府大門關上,衛孚才上了自家馬車,撩開窗簾,就著明亮的光線細細打量平日裡常被希及握在手上的扇子,遠遠瞧過知道上面題著什麼,今天才得以窺見。
一點點推開,潦草的字跡印入眼簾,“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像是為了把這些字全部寫上,字寫得較小,明明不是希及的字跡,衛孚卻相信這一定就是希及寫上去的,平日裡寫的那手端正秀麗的隸書倒像是給外人看的,規矩得很。
字如其人,只有這般肆意的字才配得上希及的性子。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嗎?希及,這才是你的真本事嗎?若不是對的人,你寧願像今天這般被為難也不想出彩,因為他們不配。”
再細細看了一遍,字跡裡的張揚撲面而來,這種灑脫,這種肆意,世上擁有著能得幾人?目前他僅見的,也就是希及一人而已。
感慨的男人哪裡知道,這不過是柳卿最喜歡的一首詩罷了,還是來自唐伯虎那個風流的男人,誤打誤撞的,就被人認定是她的傑作了。
詩裡那種灑脫,是她兩輩子的追求,雖然明知自己沒那麼高的境界可以做到,依然無損她對這首詩的喜愛。
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天災,還是人禍
看著眼前一堆書簡,柳卿難得的失了態,“你家公子人呢?”
“我家公子說了,若是柳公子問起便告知,他有要事離開京城一個月,這些書是書局中所沒有的,公子整理了一段時間才整理出來,所以直到今天才送來。”
這可是大手筆,那些公子哥兒加起來的還沒衛孚一個人送來的多,人家是用手捧著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做了點什麼,衛孚的是用馬車裝著,讓個僕人送過來,悄無聲息,大概,也就衛孚是真心想幫她而不摻雜其他心思的。
“這些書我收下了,到時候當面向聞聽兄道謝,不過大概會需要幾天時間謄抄,你過幾天再來拿一趟可以嗎?”
“柳公子不必如此,這並不是我家公子書房裡那份,柳公子只管留下便是。”
真是個體貼人,柳卿不再客氣,向全叔點了點頭,全叔帶著幾人迅速把竹簡搬下來,給了足足的賞賜,這才走向自家公子,“要叫顯榮過來一趟嗎?”
“不用了,我最近沒什麼事,由我來謄抄即可,全送我書房去吧。”
“喏。”
緊了緊外衫,天氣已經有些冷了,大概用不了多久便要下雪了吧!這衛孚出門還真是不挑時間,一個月後應該是京城最冷的時候。
還以為他是覺得趁著自己酒醉要走了自己的一套扇子扇套不好意思,她還打算要是他說起的話就大方的送他算了,沒想到卻是因為有事離開了京城,嘖,估計他壓根沒覺得趁人之危有什麼不對的。
不過那兩樣普通的東西能換來一馬車書,值了,要是他願意,她不介意再來這麼一次交易。
距離那次的菊園宴已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