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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覺地退後了兩步,像是不敢看她。
金一諾緩緩地走了過去,手一揚就是一巴掌,“啪”地一聲沉響,王大尊一動不動地受了,黝黑的臉頰頓時紅腫了起來。
金一怒毫不留情的,帶著重重的手勁揮手又一巴掌扇了過去。
在旁的小孩子都被她一聲聲的巴掌聲弄懵了,只愣了片刻全都圍住了金一諾,小拳直打她,“不准你打我們的王叔叔。”
小土豆也不停地捶打她,“姐姐,你不要打王叔叔!”
金一諾毫不為所動,抬起已經打得紅腫的手掌,揚起“啪”地一聲扇在他的臉上。
王大尊不動也不閃,猶如身子被釘住了一般任她打著。
王大尊自那次酒醒後,才知道自己對金一諾做了什麼事情。
他從來都沒想過要傷害她。
即使在他最恨她的時候,他也只是恨自己當初不該心軟不該留下她這個禍根,害得整個寨子都被官府滅了,害得他爹孃屍骨無存,害得寨中活存下來的十幾個小孩無父無母。
他覺得沒臉見這些孩子,所以常年都在外抓犯人得賞銀交託給厲郝來養這幫孩子。
自從知道厲郝沒有善待這些孩子他才回到這裡親自照顧他們。
“我從來沒有做過那種事情!”金一諾含怒地冷淡道,“雖然我恨他們,但是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沒有害死寨中的人!”
王大尊看著她,眼底一片幽黑,彷彿根本就沒有在聽她說話,忽然一把將她摟在懷裡,緊緊地像是要把她鑲在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他激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雖然他的臉早已被她打得慘不忍睹,一個女子縱容沒有多少武功,可是這麼二三十個巴掌打下去,再鋼鐵般的人只怕也要被打得頭昏眼花了。
被遺忘原來是最痛苦的,他痛恨被她遺忘,原來她已經記起所有的一切。
金一諾疲憊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過去有太多事情,彼此都沒有理清。她很累,很想有個依靠……
何子珏背靠著門,靜靜地看著屋裡的一切。
看著兩個相擁的人,他不懂為什麼,明明是王大尊傷害了她,為何她還要去找他。
他聯想起了很多事情,比如金一諾在被金家救出來之前曾經住在山寨中,比如那晚王大尊酒氣熏天的欺負金一諾時口中口口聲聲喊著她為什麼要害死山寨中的人,為何要那樣對待他。比如金一諾連日來的反常態度。
他似乎開始漸漸的明白一些事情。
男人是最看得懂男人的,他看得出來王大尊對金一諾又愛又恨,愛到骨子裡又恨到骨子裡。
他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曾經他以為自己很瞭解金一諾,唯有自己一個人被金一諾允許陪伴在她的身旁,他也曾經天真的以為他所瞭解的那個金一諾愛上了自己,或許明年自己就能同她成親了,很想帶她回去見見爹孃。
可是現在一切似乎都並沒有朝著他所希望的方向發展。
不知何時,他與金一諾開始背道而馳。
而且,漸行漸遠了。
何子珏握著拳靠著門柩靜站了片刻,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金一諾這些日子很多事情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真得很想找到一個肩膀,讓她休息一會兒,讓她好好的喘口氣,可是靠著王大尊肩膀上那一刻,她知道不是他。
他們少年時朝夕相處了整整三年,王大尊真得對她太好了,好到了最後她開始分不清那時候到底是利用王大尊還是真得有點開始喜歡他甚至愛上他了。
金一諾回到了金家,穿過廊道的時候只見何子珏支著腳坐在廊道的欄杆上,修長的腿抵在泥地上,百無聊賴地踢著泥土,一簇簇的鮮花開著他的身旁,花枝招展地恣意綻放。
他茫然地看著前方,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麼,眼神渙散著像個小傻子。
金一諾悄悄的在身後的欄杆上坐下,小心翼翼的觀察著他。聽金草說過,她曾經很喜歡很喜歡過他,而他也很愛自己,可是為何看到他卻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呢?
只見他偶爾微微低頭,好看的眉間浮現著淡淡的憂傷,他的側臉線條是優美的,彎彎的月牙眼好似蒙上了一層烏雲,雙手撐在身旁,墨黑的眸子不知何時竟然隱隱帶著淚水。
金一諾愣住了,有一種無力的心疼感再次湧上了心頭。
何子珏仰著臉,輕輕地嘆了口氣,白月光在他年輕的臉上撒上一片皎潔,他本來就是一個難用筆墨言喻的漂亮年輕人,此刻他的更是俊美無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