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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頭輕輕的應了聲,金一諾喃喃道,“如果我真得不是金一諾,那麼我是誰?”
金石頭扭頭凝著她久久未發一語,許久才笑了下,“是笨蛋。”
金一諾重重地捶了錘了他的腦袋,金石頭威脅她,“再鬧我就把你甩下去了!”說著他真得東搖西晃起來,金一諾嚇得緊緊抱住了他的脖頸尖叫連連。
突然兩人都靜了下來。
不約而同的想到某日……
也是在這樣的山間小路上,他們玩鬧著一不小心,金石頭含住了金一諾的手指。兩人的臉頰貼著臉頰,眼角貼著眼角,嘴角貼著嘴角。
金一諾輕輕地把頭靠在金石頭的肩膀上,閉著眼睛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脖頸,“謝謝你。”
謝謝你,每次在我最難過的時候都陪在我的身邊。
金石頭聲音有些異常,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嗯了聲,揹著她慢慢的朝前走。
多希望這路一直沒有盡頭,多希望可以永遠的走下去。
可是路是有盡頭的,旺財蹲在山腳下等著金一諾和金石頭,見到了搖搖晃晃走出來的兩人歡快地朝著他們蹦了過去。
他們回到金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金一諾在門口遲疑了半天轉身要走,她始終鼓不起勇氣重回傷心地。金石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要去哪裡?”
金一諾甩開了他的手,“難道你還想讓我去自取其辱嗎?沒有人相信我才是金一諾!連爹都不信我!”
這時,她聽到屋裡有笑聲,愉悅的笑聲。
腳下控制不住地走了進去,她遙遙地望去過去,搖曳的燈籠下園子裡金老爺金眉生還有那個少女幾房奶奶談笑風生,吃著點心說說笑笑的,整個金家還從未有那麼祥和的氣氛。
她就像一個局外人一樣,處在尷尬的位置。想走不甘心,想留不能夠。
她遠遠地看著金老爺用寵愛的目光看著那少女,用曾經看著自己的寵愛的目光看著別人,她接受不了,她之所以會回來是對金老爺還抱有一絲幻想,希望他能相信她,希望在所有人都不信任她的時候相信她。
可是面前的一切擊潰了她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心碎原來是這麼痛的。
金眉生眼尖看到了金一諾,緩緩地站了起來,“姐姐。”她尷尬的喊了聲。其他人也循著她的目光望去。
只見一身狼狽的金一諾赤著腳站在園子口,她很努力地想表現的若無其事,卻侷促地站在原地。
三房輕蔑地笑道,“沒地方去了吧,還不是得回來。”
金老爺看著金一諾道,“昨晚去哪裡了?”他的語氣有些冷淡,手至始至終都是握著那少女的手。
金一諾凝著金老爺握著那少女的手,三房又道,“她本來就是個野丫頭,估計整晚都在外面混了。”
這時金龜金草金蟲聽聞金一諾回來忙跑了出來,金老爺嫌棄又帶著些許憐憫的模樣對金一諾道,“先去洗個澡吧,我們晚飯已經吃好了,你肚子餓的話去廚房那裡找些東西吃。”
金一諾依舊是站在原地,低著臉。
金草拉著金一諾小聲道,“小姐,咱們先回房吧。”金一諾得腳像是釘在原地,隱在長長的發裡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有晶瑩悄悄從她的精緻的下巴處墜下。
熱騰騰的水汽中,金草幫著金一諾擦洗身子,“小姐,你若是想哭的話,就哭吧。”
金一諾緩緩地閉上了眼。
洗完了澡,金龜替金一諾腳上的傷口上了藥,金蟲心疼得直掉眼淚,可是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喊一聲疼。
屋子裡就只剩下金一諾一人了,她披了件薄衫腳一跛一跛地推開門去廚房,金家的人早就用完了晚膳,她獨自在廚房裡找東西填飽肚子,廚房裡什麼東西都沒有。那些家丁平日裡都是不喜歡金一諾,指指點點在門外道,“居然還有臉回來,燒火的丫頭把我們真正的大小姐推下了山沒送她去官府已經萬分仁慈了,居然還敢回來。”“就是啊,老爺心太好了,為什麼要讓她留下來啊。”“臉皮真是厚,如果我是她的話一定沒臉回來。”
金一諾仿若未聞,繼續開啟櫃子尋找一些填飽肚子的東西。
“我給你做點吃的吧。”金石頭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
金一諾疲憊地看了他一眼,抱胸站在一旁等著,金石頭洗了手切菜,和麵拉麵,升起火簡單給金一諾下了一碗麵,又給她煮了個雞蛋放在面裡。
金一諾站在灶前狼吞虎嚥地吃著面,以前她從來都只吃山珍海味和名廚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