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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輕但利索地奪過了他手裡的調料包,抖了抖,撕開包裝往泡麵袋子裡倒。
我的態度比起早上又冷了很多,而且,並非刻意。
……
然後,晚上我又驚醒了,這次,卻不是噩夢,而是被生生嚇醒的。
半夜的時候感覺到有人壓在自己身上,肺葉裡的空氣被擠出大半,我難受地從夢中驚醒過來,卻看到那個金髮的身影模模糊糊地在我正上方,我在他身下掙扎了一下,胳膊被壓在枕頭旁邊動不了,因為猜到他要幹什麼,所以那個時候我雖然驚慌,卻沒有害怕地尖叫出聲。
他是不是搞夜襲搞習慣了吶……
頸部的繃帶被扯開,他壓下來,再次將嘴唇貼到我的面板上,沿著上一次留下的還未完全癒合的齒痕,又一次狠狠地咬了下去。
在那種失血的疼痛和眩暈中,我再一次被弄得昏了過去。
……
——————我是球恨閃閃閃閃怨球兩人都憤恨地想磨牙的分界線——————————
第二天醒來,頭重腳輕。
繃帶換了新的,依舊纏得那麼粗糙,一點進步都沒有。
但是,我劣質地想,能纏上繃帶就不錯了吧,吉爾伽美什這種惡劣的傢伙,喝完之後沒有抹抹嘴走人就好。
於是,第二天早上,我也照樣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半夜爬到床上來啃我脖子,自稱是從二次元穿來的混蛋,能給他好臉色看才奇怪吧……
絕對絕對……要甩掉他。我發誓。
我咬著牙憤恨地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找吉爾伽美什報仇,但覺得自己的腦袋忽然變得好沉好沉,脖子不知道頂了什麼東西,重的要死。
我兩眼發黑從床上砸了下來。
……
後來,據說,據說啊,我下來的時候砸翻了椅子,發出的咣噹巨響把我還在熟睡中的三個室友全都嚇醒了,還有,據說,我翻身砸下來的時候是腦袋著地,當時直接就把額頭磕破了,血流在米白色的瓷磚地板上把我三個室友嚇得連連驚叫,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當然,那都是據說。因為我本人毫不知情。
當我終於知情的時候,我已經錯過了一天半的課,靠在醫院的病床上,後背墊著亞麻枕頭,腳踝和手腕上各上紮了一瓶點滴。
據說,那時候已經給我輸完一整袋的血了,還吊了瓶葡萄糖,那時候我方才緩過來,原先發白的嘴唇漸漸恢復了血色。
醒來看見自己父母一左一右坐在我床邊的時候,我嚇得差點昏過去。
脖子……我的脖子……他們看到我脖子上的繃帶會嚇到的,肯定會問發生了什麼,說不定還要我找醫生看……可是脖子上是吉爾伽美什咬下的牙印,怎麼辦才好……
我呆滯地望了眼父親,又望了眼母親,想要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些什麼,卻不敢多看,直覺上覺得他們怪怪的,心裡無比忐忑。
我對爸媽隱瞞的事不少了,關於他的一切……我從沒向父母提起過自己的戀愛,更不會說自己分手的事情。
然而,我最近一蹶不振的樣子,毫無疑問會被他們看的清清楚楚,感情已經被傷成這樣了,我真的怕父母再知道,因為現在的自己沒有力氣承擔他們的責備和大道理。
……
還有吉爾伽美什的事情……更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才好。
我混亂了似的,但死死抿著嘴唇,不吱聲。
爸媽看到我醒了,很激動,然後母親見到我伸手摸自己的脖子,便柔聲跟我解釋,摔下來的時候把脖子劃傷了,流了好多血,不過現在沒事了,給你吊了血袋,都沒事了,醫生說不會留傷口。
在那瞬間我真的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母親到底在說什麼……
爸媽的關心讓我感到格外的意外,他們並不像是知道我戀情的樣子,或許,是知道了,刻意不再提了吧。
怎樣都好,這對我來說是種寬慰。
就這樣在醫院裡住了一週多的時間,醫生來換繃帶的時候我向他要了一面鏡子。
……
我無法形容我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時,那種心情。
脖子上,爬上了一道非常可怖的傷疤。
……
就像狗項圈一樣,環住我的半個脖子,那道傷口,是被利器硬生生地割開,翻開皮肉的一道深深的傷口。
……險些就是致命。
再偏一點,割開了大動脈,我當時,就鐵定要死在寢室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