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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摸出出發時帶的肉乾,以及腰間鐵罐中,裝的水。
將他半扶著,靠在我懷中,喂他水,他喝下去一口,卻又從嘴角溢位許多血來。
我的手忍不住的發顫,將他嘴角的血給擦掉,又往他嘴裡塞了一塊肉乾。
他嚼了數下,卻根本毫無力氣,嚼都嚼不爛,最終他嘆口氣,道:“要……要軟的……”
我咬著唇,過了片刻,抬眼看著他,小心的問道:“沒其它能吃的……我……嚼爛了餵你成麼?”
他猛然愣住,看著我,過了一會,將目光移向一旁,低聲道:“好……”
抓了一把肉乾,放在口中,嚼的爛了,伏下身,貼上他的唇。
他的唇微微張開,輕顫。
用舌將肉糜送到他的口中,不經意間,觸到他的舌。
猛然便想起,那日夜晚,在街頭的情形。
卻聽得他低沉而穩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別胡思亂想,再餵我吃幾口……等我稍稍有了力氣……幫我把……把背後的箭頭……箭頭剜掉!”
我嗯了一聲,只是,他不說還好,他一說,我更加心神難定,觸到他柔軟又略微冰涼的唇時,心中盪漾。
他沒再說話,吞了我餵給他的食物和清水,閉眼休息了片刻。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他再次睜開眼,看著我,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道:“行了,幫我把箭頭剜出來罷……”
我點了點頭,將他身上的盔甲脫掉,看著他的衣衫,已經全部讓血給染紅了。
拔出藏在靴子中的匕首,撕開他的衣衫,他背上的箭頭,深淺不一。淺的應該是穿著盔甲是中的,深的卻是剛剛在草地上的。
然而更加讓人觸目驚心的,卻不是這。
而是他背上的四個大字,精忠報國。
刺入肌膚,黑青色的正楷,卻是他的字跡。
忍不住問道:“鵬舉,你背上,怎麼會有字?我記得上次……沒看見過……”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並未回答我的問題,卻只說道:“射的淺的箭頭,就直接拔出來……若是射的深的,就用匕首,劃開了肉,再拔出來!”
知道他不願回答,我亦不再問,劃開他的皮肉,然後用一手按住,一手猛地將箭頭拔出。
血再次噴湧而出,從手指縫流下,微熱的溫度,卻能灼傷我的心,讓我的心,也跟著一陣一陣的發顫。
忍不住滴下淚來,卻聽他低低笑了兩聲,道:“別怕,我有皇帝陛下庇佑,死不了。”
聽見這句話,又覺得好笑,止了淚,用力的點頭。
他身上中箭頗多,足足數十處,從背部,到腿部,更有一枚羽箭,插在他的大腿根處,若是再偏得半分,不堪設想。
將他的褲子解開,那枚羽箭插的極深,箭頭都看不到,甚至連箭身,都沒入其中。
我拿著匕首的手,有些發抖,不知該如何下手。
最後,心一橫,寒光閃動,將他臀上的肉劃開,手上用力,握住箭桿,猛然一拔,半截箭桿到了我手上。
許是疼的厲害了,一直沒有哼過聲的岳飛,竟然低低的哼了一聲。
我的手緊緊的捂著他往外冒血的傷口,扯著自己的衣衫,幫他包紮。
見他緊緊的皺著眉頭,我擔心萬分,小聲問道:“我弄疼你了麼?”
他眉頭微展,看著我笑了笑,笑容中有些曖昧不明。
我摸不著頭腦,問道:“笑什麼?”
他揚了揚眉,笑道:“往日你說那些話的時候,好像跟真的一樣,今天你總算是如願了,卻沒想到原來這般膽小!”
我還是不明白,茫然道:“我說什麼話?”
他扭過頭去,不再說話,我有些心驚膽戰,過了一會,他才道:“你最後包的那個地方,太鬆了,走兩步就要散……你重新弄……弄一下,包紮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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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回過味來,明白他在說什麼。
若是往常,他好的時侯,我一定會讓他明白,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膽小。
只是現在這個樣子,哪裡有那個心情。聽得他說笑,心中卻一陣比一陣發緊,將他緊緊的抱在懷中,他身上的溫度,都已經漸漸的離去,強忍著,別讓自己掉下淚,他現在重傷難行,哪怕是動動指頭都困難,能夠依靠的,就只有我,若我流露出軟弱無望,他該怎麼辦?
他在我的懷中,輕輕的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