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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廂為妾'VIP'
一聲悶雷在頭頂炸開,雨滂沱而下,習武場離殿宇尚遠,在雨中,策馬而行。
背對著他,聽不見他的腳步聲。
只看見黃公公撐著傘帶著兩個小太監朝我這邊跑過來。
下了馬,讓一個小太監將馬送到馬廄,我走了兩步,猛然止住,想回頭看看,他是不是也在淋雨,卻只停了片刻,便再次往前,一徑回了崇政殿。
他走的那日,正是七月初七。
我依舊在批摺子,正看到他上的奏摺,往日都會給他寫許多話,今日提筆,同對待其它人一樣,寫了個準字,便此作罷。
岳飛走了不到三天,張浚便抵達京城。
他進宮見我的時,我正在練字。現在再也不必一個人偷偷的躲起來練,而更夠光明正大的臨貼了。
放下筆,看著他,心中暗自奇怪,別人都是奔波勞累之後,顯得憔悴,他倒好,越來越容光煥發。
他是來問,從河北接回來的陳氏住什麼地方。
誰也沒料到,岳飛居然沒等人回來,就走掉了。
我愣愣的有些出神,過了一會,想了想,才道:“要不現住你家好了,朕寫信,去問問岳飛,到底什麼意思!”
張浚走了,我提起筆,琢磨了半晌用詞,也不知該怎麼說,最後嘆了口氣,將筆放下。
在宮中信步而行,不覺就到了北門處,帶了數名侍衛,到了北街。
短短兩步路,就想起那日晚上的事情來,覺得異常扎心,回頭給開封尹王襄寫個御筆,讓他把這條街給我拆了重建。
沒兩步就到了嶽府門前,上面的兩個字還是我題的,有些後悔走這條街了,越逛越心煩。
正想打道回府,卻不想居然看見張浚和一名女子並肩而行,朝這邊走來。
他身邊的那名女子,可不是廖小姑!
張浚顯然也看到了我,疾步朝我走來,正要行禮,我連忙止住,朝他笑道:“張相公膽子不小啊,不怕尊夫人了?”
張浚愣了愣,顯然沒明白我的意思,可張浚身邊的那女子,立刻紅了臉,幽幽的看了張浚一眼,又連忙收回視線。
張浚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忙道:“陛下你弄錯了,這不是臣的……這是岳飛的未婚妻!”
心中咯噔一跳,再朝那名女子看去,長得嬌柔婉轉,配岳飛似乎也挺不錯。
也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就聽見張浚繼續說:“臣只不過是帶陳氏過來認下路,並無它意,陛下千萬別誤會!”
我嗯了一聲,抬起腳步,頭也不回的道:“哦,那你們去吧,朕還有其它的事情,不和你們一起了!”
說畢,抬腳就想走,卻不料身後傳來一聲嬌脆的女聲,聲音中還帶著些許緊張,些許決絕:“陛下,請留步!”
我只得站住,轉過身去,對陳氏微笑道:“何事?”
陳氏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張浚一眼,忽然跪下,給我磕了個頭,然後道:“奴家懇請陛下做主!”
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妙,皺了皺眉,淡淡的道:“這裡是街上,跪著成何體統?有什麼話起來說!”
陳氏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張浚一眼,並不起身,手腕翻轉,寒光一閃,竟是身上藏有兇器。
我身邊的侍衛大吃一驚,全都擋在我的面前,手中握劍。
然而讓我更加吃驚的,卻是陳氏手中藏有的兇器,並未朝我刺來,而是一柄匕首,抵著自己的胸口,看看我,又看看張浚,決然道:“陛下,奴家不嫁嶽帥!若是陛下執意讓奴家嫁給他,奴家寧可一死了之!”
路過的三三兩兩的行人,已經駐足旁觀了,我聽了這話,更加不悅,寒了臉,語氣也變得有些嚴厲:“嫁給岳飛辱沒你了麼?我大宋堂堂威武將軍,節度一方,有什麼地方配不上你?”
陳氏聲音嬌柔,可語氣,卻斷絕無比:“嶽將軍忠義英勇,奴家甚是仰慕,只是,只是奴家一沒見過他,二心中又不愛他,求陛下收回成命!”
看著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一些原本在宮牆上的侍衛亦下來將眾人隔開,更有開封府的府衙,諸班直都出動,我這次出宮,原本不過是散步,卻不料,竟然要驚動這許多人!
怒意更甚,哼了一聲,怫然道:“婚姻大事,豈能是兒戲?更不容出爾反爾!”
說完,便要轉身,卻不料陳氏當真說得出,做得到,一柄匕首立刻插入胸中,血染霓裳。
我的眉毛忍不住跳了一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