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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執禮停了停,又道:“若是陛下要堅持守下去,士兵還要作戰,屍體吃完了,剩下的,就該是城中的老弱婦孺了!都是一個死……”
說道這裡,梅執禮也說不下去了,閉上了嘴。
李若水道:“大丈夫,餓死是小,失節事大!”
還剩張所沒有說話。
我問張所:“張卿家,你的意思呢?”
張所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抱拳道:“臣聽陛下號令!”
我轉過身,盯著大殿內的開封地圖。
這張圖被我盯了一個月,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城中的箭羽,若是敵人再次進攻,只能支援到明天黃昏,明天一過,內城,恐怕就破了。
我站了起來,走下殿去,站在四位大臣中央,手指握著劍柄,鬆了又緊,緊了又松,最後,終於狠下心來,道:“堅守汴京,到最後一人!”
幾位沒有再說什麼,都沉默的看著我。我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思。
城破,同金兵戰死。
城未破,吃人,直到城破。
我走出殿外,仰頭看著普天蓋地而來的雪,眉頭緊蹙。
也許,這就是我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個夜晚了!覺得胸中鬱結,肺部滯澀,咳了兩聲,扶著高公公,到了已經一個月都沒有去過的坤寧殿。
坤寧殿此刻漆黑一片,我還站在殿外,就聽見殿內稚嫩的哭泣的聲音。
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邊哭邊喊:“娘,我怕……嗚嗚……好黑……”
皇后的聲音隨著響起,柔聲安慰道:“乖,柔兒不怕,娘在這裡!”
另一個聲音隨著響起,亦是哭聲:“爹爹呢?爹爹怎麼不在?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我忍住咳,站在東暖閣外,笑道:“諶兒,你是男孩子,怎麼也跟妹妹一樣,哭哭啼啼的?”
聽見我的聲音,兩個小人立刻朝我撲過來,抱住我的腿,哭的更加厲害,年幼的柔嘉公主抓住我的手,一邊搖晃,一邊哭。
我將她抱起,輕輕的哄她:“柔嘉乖,柔嘉不哭,爹爹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柔嘉破涕為笑,小手抓著我的臉,稚聲稚氣道:“好!”
破空名劍寒光閃
將這兩個孩子暫時交給高公公看管,自己和皇后,起身到了西暖閣。
我看著窗外的落雪,思考著怎麼開口,卻聽皇后在身後說道:“官家,你今天突然前來,可是……可是……”
她連說了兩個可是,已經說不下去,忍不住哭了起來。
我背對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皇后,你若有想做的事情,今夜都盡數做了吧!”
說完,不再停留,踏著大步朝外走去,只留下背後撕心裂肺的喊聲:“陛——下!陛下——!”
拂曉,南門的守軍,再一次打退了金兵的進攻,我站在朱雀門上,看著外城還在不停燃燒的民居,以及遠遠而來的,比上次進攻足足多了十倍的金兵。
經過一個多月的圍城,外城已經被損毀的不復從前,街道四處都是倒塌的房屋,東一堵破牆,西一座塔樓。
金兵已經將主幹道上的部分房屋盡數拆除,又將外城的城門盡數焚燬,原本停留在城外的攻城器具,現在,已經一個接著一個,運進城來。
中午時分,有一輛洞子移到了宣德門下,從洞子頂部鑽出的金兵,登上了內城的城牆。
第一個,被宣德門的守衛斬殺。
第二個,第三個……
雲梯的鉤子,也有一架勾住了城牆,金兵踩著雲梯,踏上城樓。
城牆上的金兵,越來愈多。
我一咬牙,跑下城樓,騎上馬,拿起劍,最後,雙腿一夾馬肚,對在城下待命的張叔夜下令:“出擊!”
內城南面的三個門,一齊開啟,城牆上,繩索全部墜出,守城外剩餘的四萬兵力,盡數出城。
張叔夜一馬當先,首先衝出,手中的大刀,呼呼生風,轉瞬間,已經砍倒三四名金兵。
張所領著另一路人馬,從宣德門墜繩而出,已經殺成了一片。
我則由6000名捧日軍和龍衛軍護著,從最東邊衝出。
很快,四萬人馬,全數衝出內城,在外城,同金兵展開了生死搏鬥。
由於十天前被行刺,現在我每揮動一下手中的劍,右胸的傷口,就會撕裂一分,金兵如潮水般湧過來,帶著各色的旗幟,號角在東西兩個角響起,不到片刻,就將衝出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