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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的疼痛,似乎已經感覺不到了,只覺得僵硬,麻木,以及心臟有些跳不過來。
堅持下去!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道,然後,挺得更直。
一場廝殺,從正午直到黃昏,雪停,血亦凝固。慘白的太陽,遮蔽在層層雲後。
城樓的金兵,一個個的消失。衝入城中計程車兵,也盡數被殺。
宣化門籠罩在最後的一絲氣若游絲般的殘光之下。
堅持下去!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道,然後,挺得更直。
一場廝殺,從正午直到黃昏,雪停,血亦凝固。
城樓的金兵,一個個的消失。宣化門,重新回到了我大宋軍民手中。
身邊的一位太監已經哭斷了腸子,只不停的說道:“陛下,回宮吧,宣化門守住了,回宮吧!”
我掃了他一眼,那名太監終於閉上了口,還是淚流不止。
我不能回宮,至少,不是在此刻!
邁開腳步,朝前走去,一個踉蹌之下,差點站立不穩,一雙手從旁邊伸出,將我扶住。
我轉過頭去,對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是那個告訴我郭京在何處的官員。
我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在他的不動聲色的攙扶之下,登上了宣化門的城樓。
宣化門的城樓,有的地方已經被燒焦,此刻剛剛滅了火,正冒著黑煙。
站在城樓朝外看去,外牆底下堆著屍體,多數是宋軍,還有幾個金兵的,橫七豎八的倒著。
吊橋上堆滿了屍體,拉也拉不上來,此刻暫時停戰,也無人敢下去將屍體拖回來。
攻城器具已經撤走,僅有一輛鵝車還停在城牆邊上,此刻正燃著火,看來是金兵不準備要它了的。
靠近城牆的地方自不必說,就連遠處,白色的雪,也都被染紅,拖出一條條長印。
城牆外剩下的金兵卻有些奇怪,密密麻麻,整整齊齊的站在外面,既不再進攻,也不撤退,不知道想玩什麼花樣。大概是準備再次攻城?或者還是其它的什麼?
管它呢!
我轉過頭,對扶著我的那名官員小聲道:“傳朕的話,告訴金兵。汝要戰,我便戰!”
不是我不願大聲說實在是沒有力氣。
片刻之後,城樓上計程車兵,縱聲高呼:“陛下有旨:汝要戰,我便戰!”
聲音越過城牆,飛過白雪,迴盪在天地山谷之間。
遠處的數名金兵將領面露詫異,交頭接耳。
是準備再次發動進攻嗎?抑或有什麼陰謀?
管他呢?想要打,那就打好了!
然而事實卻出乎我的意料,過了片刻之後,金兵竟然緩緩的在撤退。
撤退之時,也是前後有序,絲毫不亂!
天全然黑了下來,我走下城樓,早已有人抬來了輿駕,竭力支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緩緩的坐在了輿駕之上,經過街道,兩旁的百姓並未回家,都出城夾道高呼:陛下英勇,陛下英勇!
聽到呼喊聲,心中沒有半絲喜悅,這算什麼英勇?不過是站在這裡,看別人廝殺罷了!
我什麼都沒做,還中了一箭,這叫做英勇?還是說,之前的皇帝,比我做的更差?
沒有力氣去想這些,因為此刻,頭痛欲裂,手腳發軟,舉都舉不起來,只覺得冷。
非常冷!
到了宮門口,等到身後的硃紅色的宮門,緩緩的合上,外面的百姓,再也看不到裡面的情形時,再也支援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神智卻是清明的,只是眼皮重的怎麼也睜不開,只聽得周圍,熙熙攘攘的有人在喧譁,一個說官家受了風寒,一個說官家中了箭傷,還有人竟然說,官家驚嚇過度!
去你媽的驚嚇過度!
熱湯緩緩的喂到了我的口中,順著食道直抵道胃,一股暖意終於在腹間散開。
我哼了一聲,動了動手指。
然後,睜開眼睛。
繡著巫山雲雨的赭黃色帳頂,繚繞的煙霧,床邊的若干太監,若干宮女,還有一些揹著藥箱的太醫模樣的人,更有一個女人坐在我的床頭旁,此刻正拉著我的手。
透過這些人,房間裡架子上的蠟燭忽明忽滅,我動了動手指頭,坐在我身邊的女人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只一聲接一聲的喊我:“官家,官家,你究竟怎麼樣了?”
我皺皺眉,眼前這個女人,是——?
一旁的太醫及時的解答了我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