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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壓境,出師磁州,以為河東大軍相援,進援河間,橫出井陘,收復太原,為陛下掃平宇內。
臣今已歷兵飭士,維伺報君。伏乞睿斷,速賜施行,庶幾河北早間平定,不勝天下之幸。取進止。
將摺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想也不想,抬腳就朝他住處走去。
他住的地方,離延和殿並不遠,我到的時候,正看到房中一燈如豆,他的影子映在窗欞上。
一旁的高公公想要進去通報,我連忙止住。
想了想,走上前去,伸手敲門。
看見映在窗上的影子朝門這邊走來,隨即,嘩啦一聲,門被他開啟。
他穿著褐色的交領袍子,腰上束著皮質的腰帶,腳上穿著黑色的布靴。
聽見他的聲音頗為訝異:“陛下怎麼親自前來了?”
我抬起頭,朝他房中走去,高公公留在門外,他看起來有些疑惑不解,跟著我進了屋子。
屋子裡收拾的很乾淨,一層不染。一排書整整齊齊的擺在案頭,桌上放著筆墨紙硯。
朝桌上看去,紙上墨跡未乾,也不像奏摺,對他笑道:“愛卿在寫什麼?”
他不動聲色的轉到我面前,擋住了我的視線,問道:“陛下深夜來此,可是有什麼要事?”
我搖了搖頭,說道:“朕剛剛看到了你的摺子,所以就想過來問問你!”
他親手奉上茶水,問道:“陛下想問些什麼?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也不知道我想問些什麼,要說的,他在摺子裡面,都說的很清楚了。
隔了一會,才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他想也不想,答道:“事不宜遲,越快越好!”
我想了想,道:“你身上的傷都好了麼?能上陣打仗?”
他點了點頭,對我笑道:“陛下今日已經問過一遍,怎麼現在又問?”
我搖頭道:“朕不信!朕要親眼看到,才能放心讓你去!”
他愣了半晌,然後道:“陛下可以去問孫太醫……”
我打斷他的話,盯著他,執拗道:“朕要親眼看到傷口全部癒合,才會讓你走!”
他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嘆了一口氣,然後解開腰帶,扯開袍子。
他身上的傷果然已經癒合了,甚至連疤痕都沒怎麼留下。
我胡亂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心中更加煩悶,又不知是為何。
剛剛說過的話,君無戲言,他是一定要走了的。
呆了一會,站起身來,轉過身,朝門口走去,推開門,背對著他,說道:“既如此,那你明日就到宮中來,朕親自給你送行!”
說完,頭也沒回的走了。
一旁的高公公狐疑的看著我,一路小跑跟著。
回到福寧殿,心中煩悶無比,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在殿中走了兩步,問高公公道:“按照規矩,今夜該誰侍寢?”
高公公想了想,說:“祖制是九名才人前來侍寢,不過陛下一向不進女色,宮中僅有劉才人一人!”
伸手攔住正往外走的高公公,劉才人我也見過,整個一沒發育好的小LOLI,沒什麼興趣。
轉了一圈,看著還等著我發話的高公公,道:“算了,都下去吧!”
獨自躺在福寧殿寢閣的大床上,愣了半夜,迷迷糊糊的睡去。
睡到半夜,忽然醒來,眼睛還未張開,便問道:“什麼時候了?”
一旁忙有鄧公公回話:“回官家,才三更,離上朝還早著呢,陛下儘管睡吧,明日臣曉得喊陛下起床!”
重新躺下,總覺得空出些什麼,根本睡不下。
起了床,披了大氅,站在殿外,天上的月悄悄,福寧殿外竹影蕭疏,遠遠的竟傳來了隱隱琴聲。琴聲幽咽,我站在月下,不覺呆了。
信步繞過竹林,穿過石子鋪的小道,走進琴聲,是從一名妃子的房中發出。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那名宮妃姓吳,是名婕妤,見我來了,嚇得琴絃錚的斷了一根。
我在她身旁坐下,看她重新換上新弦,又接著剛才所彈的曲子,慢慢彈了下去,還偶爾唱得兩句:
溯洄從之
道阻且躋
溯游從之
宛在水中坻
自顧自的斟了一杯酒,對頗為訝異的吳婕妤說道:“別停下,繼續彈。朕今夜就睡你這裡了!”
第二日酒醒,正是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