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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誰,此刻他被狄琮牢牢控制住,生死完全掌握在我們手裡,只是在沒搞清此人是誰之前,還不能隨便亂殺人。

祥豬抬眼看了那人一下,可能意識到對方極有可能是鄭富榮,出於對舊主的尊重,沒有動手。趙雪凝卻毫不猶豫的伸手將那人面巾揭下來,手提燈照到他的臉上,讓我們均各感到一怔。

這個人我們不認識。

他生的很醜陋,醜陋到看了第一眼之後永遠不想再看第二眼。一張臉跟異形電影中的怪物有很多相似點,甚至更難看,根本分不清這是一張臉,還是一堆無數個噁心的肉瘤合成體,唯獨眼睛還算完整,閃爍著奇異的神色。

我和趙雪凝同時把目光落在祥豬臉上,是不是他的舊主鄭富榮,他應該心裡最清楚,因為從身高和眼神,總有破綻可尋。

祥豬翻著渾濁的眼珠子盯著那人良久,沉聲問道:“你是誰?”

靠,他竟然也不認識,看來不是鄭富榮。

那人正極力掙扎著要從狄琮的掌控中脫身,無數個肉瘤憋成了紫醬色,眼睛也噴發出怒火。

“放開我,放開我!”他一聲大吼,比破鑼敲響還要難聽,嚇了我們一跳。

“放開你可以,你必須先告訴我們你是誰,是不是鄭富榮指使你殺死了國清大師,又到鬼斧洞尋找什麼東西來了?”我冷冷說道,但目光不敢直視他的臉,盯在他的胸口上。

“我跟你一樣在找鄭富榮,國清大師不是我殺的!”那人喝道。

我不由一怔,抬起頭看他一眼,這張臉實在他孃的讓人看了會做噩夢,連忙有低下頭不耐煩的說:“你就說你是誰吧,老子沒工夫跟你墨跡。”

“好啊,你現在都跟祥豬和狄琮搞在一起了,真是錯看了你。”

他這句話雖然極為陰冷,充滿了牴觸情緒,但我突然覺得聲音是無比的熟悉,忍不住又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越發覺得這種眼神似曾相識。

趙雪凝“咦”了一聲問:“你是…...”

“天歸尺還我,咱從此兩清。”

我和趙雪凝幾乎同時驚呼道:“你是唐留風!”

從聲音上已經聽出是他,只是這張臉實在不能讓我們相信是唐留風,但最後這句,無論聲音和語調,還是那種大義凜然的眼神,更何況問我們要天歸尺,鐵定是唐留風無疑了。

“放開他。”我轉頭衝狄琮大聲叫道。

狄琮立刻收手,唐留風一下向前一個俯衝,險些栽倒在地上。我伸手扶了他一把,被他揮臂擋開。

“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我看著他的模樣,心裡酸酸的問道。

“少廢話,把天歸尺還我,快!”唐留風伸出右手,兩隻眼睛充滿了敵意的盯著我。

“唐……”趙雪凝才說了這個字後,又忽然把話咽回去,轉頭看著我,臉上現出複雜的表情。

“好,你別急,我給你還不成嗎。”我說著從腰上拔出天歸尺遞給他。

“寒先生……”祥豬叫了我一聲,但見天歸尺已經落到對方手上,便即住嘴。

“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互不相干。”唐留風狠毒的眼神望我一下,轉身去了,瞬間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都沒來及的回應,只是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隱沒,心裡極不是滋味。唐留風變成這種鬼臉,肯定是在神農架時遇到了不測,他回來不與我們相見,恐怕與這張臉有極大的關係。可是,我們卻沒看護好他的老宅,導致他老媽畫像被焚,血魂珠被奪,形勢變得愈加嚴峻。

“走吧。”趙雪凝輕輕拍了拍我肩膀,輕嘆一聲轉身就走。

“等等。”祥豬擺手叫了聲,翻著怪眼盯著鬼斧洞說:“桂都村被稱作巫教興盛地,而西澳被稱作沒落之處。東西相對,形成興衰局勢,東有鬼都,西有鬼斧,看來降鬼伏魔便是鬼斧一說,我想我們有必要進洞一探究竟。”

我們現在對他很信任,他說的又有道理,便同意這個提議。

鬼斧洞我熟悉不假,可從來也沒走到過盡頭,因為越往裡越狹窄,根本容不下人的身體。加上裡側頂部夾著無數碎石,看樣子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所以更不敢深入了。

祥豬提著手提燈走在前面,到了狹窄無法通行的地方,仍舊沒有停步,還在往裡“擠”過去。

我說:“前面這麼窄,你又這麼發福,過得去嗎?”

“過不去怕什麼,把他擠成肉醬,我們回頭做烤全豬。”狄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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