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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心,就是沒有一個願意開口說話。
“你們說,朕要如何去做,你們說啊!”
三十七家商會、行會的會首,就代表著三十七種行業,從筆墨紙硯的文具行業,到賣布匹的布行,這些都是關係到百姓生活的行業。他們一起罷市,既是向李俅的警告,也是自己力量的展示。
“若是不及時處置,不僅事端有可能擴大,而且會失了朝廷體面。”終於,一個李俅新近安插的大臣出班稟奏:“以臣之意,當派兵抄拿,擒其渠首,此時還為癬疥之患,不應姑息!”
他說得振振有辭,卻不曾注意到,朝廷之內,有大半官員,都用一種看傻瓜的目光看著他。
就是李俅,也是用看傻瓜的眼神盯他。
若能輕易動兵,何必他羅嗦!
這些商人只是罷市,動兵的話,以什麼為理由?人家關門歇業不做生意不賺錢,你還能去抓?更重要的是,這些商人背後,有沒有誰在支使,那支使之人,是不是就在等著動兵?
李俅是不相信,僅憑藉著一些商人,能夠有這麼大的膽量,與朝廷法度相抗衡,就象他不相信,《民報》背後沒有葉暢的指示和庇護,敢於罵他是周厲王一樣。
因此,想要動兵,就必須考慮葉暢的態度。
“陛下,事已至此,何不稍退一步,罷專利之說,行先皇舊法?”元公路咳了一聲,出來說道:“種種事端,皆是專利之說引發的,對症下藥……”
“夠了,朕要你們想辦法替朕分憂,不是讓你們替那些不法刁民為難朕,你這個御史大夫,是替朕擔任,還是替那些不法之輩擔任?”
李俅大怒之下,口不擇言,不等元公路話說完,便將他噴了回去。元公路吃驚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發覺獨孤明向他暗暗擠眼,彷彿是在嘲笑他一般,他只能默默摘下自己的冠冕,叩首道:“臣不才,陛下既覺臣不稱職,願乞骸骨回鄉野。”
“你!”
一直以來,元公路這個御史大夫在朝廷中的存在感很弱,李俅知道他的一些往事,故此對他並不看重,方才喝斥起來,也絲毫沒有給先皇老臣留顏面的意識。但現在元公路直接請辭,讓他不禁愕然。
這豈不意味著……要攤牌?
元公路乃是葉暢塞在御史臺的人,將他逼得辭官,也是李俅口不擇言之舉。
只是在這種情形下,自己莫非要退?
退一步,也就意味著全部退,自己的收權大計受挫不說,天子的威望,皇帝的尊嚴,都要置之何地?
“元公路,你是在要挾朕?”李俅被李隆基當成接班人來培養只有五年,李隆基“看聖孫”看中的是他的平庸,在李隆基看來,唯有平庸之君才可以和葉暢這樣有為之臣和平共處。葉暢念在他的恩情之上,對李俅會多有扶持。但是他卻不曾想,一個平庸之人坐上了九五之君的位置,權力地位的膨脹與自身才能之間的矛盾,就決定了這樣的人必然會急於做出些事情,好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所以,在這種情形之下,李俅沒有選擇退讓,而是近乎攤牌。
元載渾身冒著冷汗,顧不得別的,出班奏道:“陛下,今日所議之事,非是元大夫的去留,而是如何解決商會罷市之事,不宜別生枝節……元大夫,國家有事之時,正我輩擔當之際,此時你輕言辭官,多年讀書,忠義禮儀,都到哪兒去了?”
李俅得他提醒,才想起,此時不是與元公路興義氣之爭的時候,如果他的計劃能施行,一個元公路算得了什麼!
“是朕失言了,朕也是急,先皇將江山基業予朕,以前有衛王在朝中輔佐,朕不必擔憂,現在衛王只是剛剛請辭,便出了這樣的事情……朕總不希望,朝中出一丁點事情,就要去打擾衛王!這些年來,衛王為了大唐江山有多辛苦,朕都看在眼中,往私下說,他是朕姑父,往公里說,他是先皇舊臣,諸卿能為他分擔一些就分擔一些吧。”
說到這,李俅咳了一聲,忽然間覺得,自己方才那段話說得有幾分先皇風範了。他目光轉了轉,移到獨孤明面上,又繼續道:“至於罷黜專利之法,就不必再提了,元侍郎向朕提出專利之策,正是考慮到‘利民’之道統,若非民間辦工礦百弊從生,朕又何苦為之?”
獨孤明低著頭,暗暗撇嘴,這位天子漸入狀態,至少,終於會說漂亮話了。
若換作一般時候,會說漂亮話的皇帝也算是一箇中上之君,可是這個時候,同葉暢這個做實事的相比,說漂亮話的皇帝就只能招人反感。
“以臣之見,此事當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