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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減反增,如今戶籍在冊的人口,便有六千萬之多,而隱藏的戶口,應當也有三千萬左右。國庫歲入,達到了九千七百萬貫,今年肯定要突破萬萬貫。
到這種情形下,還讓他念念不忘的,就是國祚延續這個問題。
他現在腦子裡迴響的,還是當初返回長安城時葉暢所言的三個字。
經過安祿山的屠刀之後,諸子都不成氣候,這是李隆基很清楚的事情,而且李亨的事情,也讓他對自己的這些兒子們徹底失望。葉暢的三個字,提醒了他,讓他把注意力轉到了諸孫身上。
不過讓他遺憾的是,諸孫中最出色的兩位,正是廣平王與建寧王——偏偏他們都是狼亨之子,李隆基不可能讓他們來繼承帝位。而那些年幼可塑性強的皇孫,也被他第一時間排除在外,最後他的選擇,是被封為慶王的李俅。
在諸皇孫中,李俅年紀較長,比起葉暢都要大不少,他的生父乃是廢太子李瑛,養父乃是李隆基長子李琮,選擇他,在某種程度上也是給李瑛的一點補償。
此刻李俅便跪在他的榻前,滿面愁容地望著他。
“太孫。”李隆基忽然開口道。
“孫兒在此,聖人有何吩咐。”
“衛王來了麼?”李隆基吃力地問道。
這一次病得非常沉重,李隆基有預感,自己只怕是無法再撐下去了。他有許多後事要安排,但安排這些後事,都離不開葉暢的支援。
可是葉暢在三年前大局定下之後,便已經就封,回到了遼東封地,沒有李隆基的宣召就不會主動回到長安。此次重病之後,雖然傳召他入京,算時間,現在的信使,也只是到遼東不久吧。
“聖人放心,衛王必然星夜馳來,用不了多久,便可以見到他了。”李俅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口中回答道。
“怎麼還不到,我……我等不及了啊。”李隆基喃喃地道。
李俅見他漸漸陷入昏睡,微微嘆了口氣,然後從榻前起身,來到了屋外。
元載早就等在屋外,見他出來,上前行禮:“殿下,聖人如何?”
“眼看就不行了。”李俅緩緩說道。
他說這話時,並沒有太多的悲傷難過,甚至可以說,還有些如釋重負。
元載抬起眼,看了看他面上的神情:“衛王那邊……當真不派使者去?”
“要派使者做什麼,莫非讓聖人傳遺詔與他麼?”李俅哼了一聲。
李隆基立李俅為太孫之後,非常重視李俅身邊僚屬,王忠嗣被請來為太子太保兼兵部尚書,實際上督太子左右率府。元載也因此被調入中樞,成為太子中舍人,成為李俅的心腹。
當然,葉暢也有一個太傅的名頭,李俅對他也是甚為恭敬,只不過這三年來,葉暢在京時間短,在地方時間長,太孫這邊,幾乎沒有花費什麼精力去經營。
李隆基年邁,精力不濟,並沒有想到,李俅對於這個比自己年輕的太傅,畏多於敬、忌憚多於親近。葉暢功勞太大,此時民間都有說法,當初葉暢若想為天子,則李隆基唯有退位,而李俅……誰知道這是哪個疙瘩裡滾出的一個球啊?
這樣的議論,自然也到了李俅耳中。
李俅對葉暢原本就有惡感,他的父親李瑛死在李林甫的構陷當中,而葉暢在某種程度上繼承了李林甫的遺產。他很好地掩飾了這種惡感,因為李亨的教訓就在不遠。但當他意識到葉暢的聲望威脅到他的帝位時,這種惡感就再也無法壓抑。
更何況,李隆基平日裡的教誨當中,每每要他敬事葉暢,要他將自己的嫡子交與葉暢教導,要他在登基之後對葉暢仍然要恭敬。李俅甚至覺得,李隆基是要他當一個兒皇帝!
論天資與智慧,李俅只是中上之資,李隆基選他為太孫,原因在於他經歷過早年的折難之後,比起其餘諸孫更為穩重沉著。李隆基原以為,他能夠同葉暢處理好關係,卻不曾想,李俅終究流著他李家的血,如何願意當一個陰影之下的皇帝。
故此,李隆基這邊病重,太孫監國,遣使者召葉暢回京,結果李俅口中答應,背後卻制止了此事。
李俅非常擔心,葉暢回京受遺詔會有什麼變故,那樣的話他的帝位有可能飛掉。
“只怕葉公已經知道京中之事了。”元載低聲道。
“他知道也無妨,聖人年邁多病,這幾年哪一年不在榻上躺上幾個月的?只要他不知道聖人召他回京,其餘事情,讓他知道也沒有關係。”
說到這,李俅想起一件事情:“聽聞孤那位皇姑為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