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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讓我先放你走麼?你覺得——我蘇媽媽會做這種虧本生意麼?”蘇媽媽雙目含煞,穩穩地坐在太師椅上。
碧玉磕了一個頭,道:“媽媽,您多年對碧玉大恩大德,碧玉沒齒難忘,今日碧玉說要走,想必媽媽水晶心肝人兒,定然知道碧玉性子,已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再將碧玉強留在這裡,只有人沒有心,也無甚意義!您不如今日放碧玉走,碧玉籤一個契,三年之內,必然將這筆銀子還清,否則肝腦塗地——可行麼?”她抬起了頭,一雙美目裡隱隱透著希望。
蘇媽媽嘴角逸出一個冷笑,道:“碧玉啊碧玉,我平日見你一個沒嘴葫蘆的老實孩子,倒也待你不薄。可今卻不想你竟有如此巧妙設想。你倒說說,你這一走,天涯海角,我倒上哪裡找你去?三年之後你不還錢,我難道刮遍大胤地皮,將你找出來麼?我蘇媽媽可會做這等生意?”
碧玉俏顏變色,咚咚又磕了兩個頭,額頭上已隱隱滲出血絲,依然清亮聲音道:“媽媽養育碧玉這多年,難道信不過碧玉?”
磕頭
碧玉續道:“媽媽可知道,這些年多少豪客提出要贖碧玉身子,碧玉念及媽媽恩情,卻都不答應?”
蘇媽媽哼了一聲,不看她,兀自拿起金牙籤剔牙。
四周一片寂靜。
碧玉眼中含淚,泣道:“碧玉願還三倍銀兩,求媽媽成全碧玉!”
說著,又磕頭。
她本來重病未愈,這幾個頭磕得大力,登時有些支撐不住,臉色煞白,起身時那弱柳扶風的身軀搖搖欲墜,然而她一咬牙,竟然發狠,繼續磕了下去。
蘇媽媽浮起一個嗜血的笑,指了指地下的碎瓷片,冷道:“碧玉啊,你這頭呢,就省省罷。我倒是不好意思受,但你若是願意跪在這瓷片上磕上幾個,我蘇媽媽或者會考慮考慮。”
周遭人等登時倒抽一口冷氣。
那瓷片刃口薄透,閃著鋒利的銳芒,這一跪上去怕不是慘不忍睹!
碧玉掃了眼瓷片,目中微微浮起怯意。然而她很快地眼波流轉,淡淡一笑,道:“媽媽可說話算數?”
蘇媽媽放下金牙籤,道:“那可得看你磕得我滿不滿意。”
碧玉咬了咬櫻唇,便要向瓷片處跪下!
千千眼見碧玉那雪白額際已然鮮血淋漓,那地上瓷片似在獰笑,忍不住失聲呼道:“姐姐,別磕!”
登時,所有眼光往千千身軀上招呼上來。
蘇媽媽雙眼精光乍現,淡淡道:“哦喲,是千千姑娘呀,這一大早的不陪客人歇息,卻跑出來幹麼?”
話音到後面,竟轉狠厲。
千千上前一步,要扶起碧玉,可碧玉竟然重病中仍有力氣,死勁掙扎開千千手臂,對著蘇媽媽又要磕下去!
“姐姐,你磕了她也不會答應你的!”千千見碧玉膝蓋就要挨近尖銳瓷片,只得高聲叫道,以求一語驚醒已有些喪失神智的碧玉。
周遭俱靜。
碧玉亦停了動作。
“蘇媽媽她眼裡只有錢,姐姐你今日就是磕死在這裡,媽媽也不會讓你走!她不過是要羞辱你罷了!”
她可不是簡單貨色
碧玉一愣,一雙眸光緩緩轉到千千面上,又轉到蘇媽媽面上。
她站起來,捋一捋秀髮,似乎這才感覺到要整理儀容。冷冷地、靜靜地問道:“媽媽,您摸著心口說一句,千千方才所說,可是真的麼?”
蘇媽媽瞪起眼,將手在桌面上狠狠一拍!
眾人皆肅,有幾個膽小的丫鬟忙偷偷退了出去。
面如寒霜,她嘶啞著說道:“你們一個個都反了!碧玉,你可以為你這小丫頭是個簡單貨色麼?”
碧玉亦是一愣。咬咬唇,什麼也沒有說。
千千不想蘇媽媽竟然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來,覺得渾身一寒。
蘇媽媽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招手讓眾人出去,只留下碧玉千千二人。碧玉站在蘇媽媽身前,千千站在角落中。
蘇媽媽招手讓碧玉過來,貼在她耳邊嘶嘶道:
“若她是簡單角色,又怎可能昨晚竟然搶掉芍藥兒的客人?碧玉,你不要那麼傻——你的梯己,想想還有什麼人,知道放在何處?”
碧玉俏臉一冰,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千千。
千千雖沒有聽見蘇媽媽究竟在對碧玉說些甚麼,但想必不是好事。她見碧玉轉過身看自己,忙抬起眼睛,心中無一絲陰影,清亮地與她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