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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姑娘身上有大羿公主專屬的桃花印,並且有其他佐證,已經確信了。”
洛驛不再說話,眼神恍惚不已,似乎超越了面前的花鈴,飄向了另一個未知的時空。
綠色茜窗半開,恍然間有零落的花瓣掠過,有一片輕輕飄落在他的唇邊。
美極,卻也傷極。
“好……”他喃喃道,垂下鳳眼,嘆息聲微不可聞。
“驛哥哥,你是不舒服麼?”花鈴輕移蓮步,硃紅廣袖流瀉於地面,好像兩道霓虹,“還是你……不想要千千姑娘迴歸公主身份?”
洛驛靜靜凝視了她良久,她的側影,在琉璃圍屏之後,臨水照花,好似她的姐姐。
深可見骨
心中一痛,便緩緩道:“都不是,我不過是想到此番帶不回她,那胤國新帝便不予支援本王,心中煩悶憂思而已。”
花鈴淡淡一笑:“那倒未必。”
洛驛奇問:“為何?”
花鈴展出那縷髮絲和那捲布帛:“千千姑娘情深意重,也慣於替人著想。此番留下這親手筆墨丹青,交與那新皇,也許他會憐她一片深情,助驛哥哥你成大業。”
洛驛看見那淡淡櫻粉色布帛上並不算特別秀麗,卻別有一番風味的筆跡寫著:
“香絲最相思。只若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他輕聲念出這段話,聲音愈來愈低。
心中,微酸。
舌尖,微苦。
腦海中,不知為何,都是她小小的,靈動的身影。
相遇那一夜,在山洞中的倔強硬氣。
敢於在他臉上畫烏龜的囂張和俏皮。
大戰洛羯派來的殺手,她不肯走,在夜色中,她的臉龐有那麼堅決的表情,迎風凌立,烏髮飛揚。
那一夜把酒言歡,在空曠的街道上,唱起一首曲調古怪的歌。
問起的那個問題,說起的那些話,模樣那麼認真。
帶她一起飛揚在月光下,她小小的恐懼,卻引人愛憐更甚。
她的樣子,她的笑容,在眼前晃來晃去。
這樣的她,出其不意,卻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自以為平靜無波的心湖上,劃出重重地一道痕跡。
如今審視起來,卻真的,深可見骨!
千千……
這個名字,是不是就意味著千種情思,糾結不斷?
他曾經以為,失去了阿瓏,那個完美到像仙子一般的女子之後,他不會再愛了,因為任何人在阿瓏的影子下,都是陪襯,都顯得太粗糙。
然而,這個小丫頭,並不精緻,並不完美,卻帶著一種氣勢洶洶的架勢,長驅直入,闖進了他的心。
可笑的是,她自己還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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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鈴,對不起
千千,她與他稱兄道弟,說是天涯淪落人,那份豪氣,多有鬚眉不能及。
那份懵懂,令他更為牽掛。
其實,他也明曉,她對他,並沒有異樣感情,她想要的,只是那位人中之龍,皎皎朱顏!她想要和他攜手共度一世!
心中,又是狠狠一疼!
“怎麼了,驛哥哥?”花鈴過來,關心地將手放在他肩上,“你怎麼面色那麼不好?”
他抬起眼眸,看見花鈴的眼神,如此關切,關切到纏綿——在阿瓏離世之後,他愈發覺得,花鈴越來越像她的姐姐,甚至,看他的那種眼神,都很像。
溫柔,纏綿,堅決。
他慢慢地明白了什麼,也許是,他一早就明白,只是逼著自己不去明白而已——他告訴自己,她不過是阿瓏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妹妹,僅此而已……
是那個,草原上還有些胖胖的可愛的小女孩,嘟著腮幫子,生氣他和阿瓏騎馬,不帶她。
是那個一口一個驛哥哥,拉著他和阿瓏衣角的小女孩。
然而,阿鈴,她畢竟是長大了。
那份美麗,那份明銳,那份威懾感,甚至超越了當年的阿瓏。
他知道她一直在背後暗暗地幫助他,付出了許多許多,也甘冒巨大的危險。他也明白,這一切並不只是為了阿瓏而已。
阿鈴……
他心中對她感謝無比,卻很難以言語描述出來。
看著阿鈴,他便想起阿瓏。
這是永遠都解不開的困局!
——阿鈴,她就是再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