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好像也不是不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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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厥會對欒書產生髮憷心理,不是欒書有多麼厲害,又或是欒書的權威多重,主要還是因為欒書過於刻薄寡恩了。 什麼刻薄寡恩?不是狠辣,也不是無情,純粹是欒書不記他人的好,似乎誰對他好都是理所當然,一旦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亦或出現新的需要,不記得舊情的同時,對付起來沒有心理負擔。 面對那樣的人,不知道也就不知道,要是窺探到是那般的人,敢問誰對上了不會發憷呢? 很恰好,韓厥知道欒書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在韓厥看來,郤氏對欒書以及欒氏的恩情比山還重,換來的是欒書利用郤氏沒有半點心理負擔,乃至於一直在利用郤氏來壯大欒氏,壓根不是三觀正常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面對這樣的人,只要是三觀正常的人,誰都會心裡產生厭惡,一旦無可避免需要與之接觸,怎麼可能不會產生瞻前顧後的顧慮? “欒書看似對趙武沒有惡感,只是誰知道他心裡真實的想法是什麼呢?”韓厥知道不能沉默,更知道不能隨隨便便開口,避開與欒書的對視,繼續在心裡盤算道:“也許,他已經有好幾個利用趙武的方案,等著誰進入局中?” 不怪韓厥會那般想。 要知道欒書被趙盾一打壓,直接從青年時代打壓到中年。 誰被打壓二十多年的時間,心裡不會咬牙切齒,該是時刻等著報復回去。 這也是欒書擔任中軍將,好些年一直沒有實權,能夠強忍住的原因之一。 畢竟,欒書被打壓得當了將近二十年的下軍佐,幾乎沒有人將他當一回事,不見一名卿大夫該有的風光。 歷經過屈辱且能等待機會的人,他們遠比普通人更善於忍耐。 所以,欒書明知道會成為笑話,他還是選擇抱住晉君獳的大腿。 正在發生的事情證明了欒書進行忍耐的正確,他從沒有人願意配合施政,到多數卿大夫唯他馬首是瞻,整個過程也就耗時五年不到而已。 “下軍將?”欒書笑眯眯地喊了一聲,眼睛卻是看向了樓令,眼眸裡滿是探尋。 這一下,韓厥知道不能再繼續沉默了。 “冒昧前來拜訪,乃是為了趙武之事。”韓厥將從樓令那邊聽來的一些話,也就是關於趙武教育問題說了一遍,隨後才說道:“我與司馬將要前往宮城拜謁君上,提議讓趙武出宮前往‘趙’城。不知道中軍將以為妥當嗎?” 這個妥不妥當,講實話就是問得很不妥當。 經過韓厥這麼一問,會搞得好像欒書將製造什麼障礙。 另一點,韓厥越是表現出記得恩情,願意冒著風險,乃至於是犧牲家族利益去報恩,是不是襯托得欒書越加不堪了呢? 儘管欒書已經極力在掩飾,還是讓樓令看到欒書臉上一瞬間閃過的不自然。 “大家都知道欒書是一個什麼人,大概只有欒書以為沒有人知道吧?”樓令心裡想著。 今天過來,樓令沒有打算說點什麼,全程保持沉默也便是了。 比較明顯的事情是,韓厥將一件簡單的事情給複雜化。 天曉得欒書會不會在趙武的事情上出現什麼反覆? 欒書還是那一臉的笑眯眯,對韓厥說道:“這種事情我當然贊成。” 韓厥沉不住氣,露出了高興的表情。 然後,欒書問道:“不知道韓氏要怎麼教育趙武?” 像是一句關心的話,問得韓厥呆坐當場。 哪怕趙氏已經滅亡,趙武還是趙氏之主。 別說趙武復立趙氏已經是多數掌權者的共識了,對吧? 所以,韓氏到底想幹什麼,竟然要去教導另一個家族的家主? 這麼說吧,一旦趙武是由韓氏來教育,從身軀到思想必然留下韓氏的烙印。 要是韓氏再陰險一些,利用教育權牢牢地壓死趙武這個人,復立後的趙氏就是會變成韓氏的附庸。 如果趙武一輩子都與卿位無緣也就算了,問題在於趙武有極大可能性獲得卿位。 這個卿位家族變成另一個卿位家族的附庸?只是稍微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別說是有可能發生的那一天了。 而掌握教育權,打從事實上就是有心的話,必定能夠使設想變成現實。 那不取決於韓氏到底想不想,屬於必定會演變成那樣。 所以,欒書那一問,問得極其陰險。 一層的意思是:韓氏要獲得趙武的教育權,不怕其他人多想嗎? 另一層:韓氏恐怕不是想報恩吧?原來心思不純啊! 只要韓厥真的接過趙武的教育,甭管他到底是什麼想法,反正外人將認定趙氏從此為韓氏所控制。 然而,韓厥臉色變幻了一陣子,重重點頭說道:“如果可以,我將親自教導趙武。” 可能是覺得缺了什麼?韓厥看向樓令,說道:“司馬亦可教導。” 不是沒腦子,其實能聽出韓厥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由韓厥來教導趙武文的方面,再由樓令去教導趙武關於武的方面。 欒書瞬間在韓厥與樓令身上來回巡視,一定在思考韓氏和樓氏怎麼回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樓令聽到韓厥的提議,非常明顯地愣了愣。 欒書覺得自己察言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