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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只要不插手，他們就不會變得更加糟糕，也就會朝著命中註定的去行，直到最後一天的到來。”
“命中註定？呵！”海瀾冷笑一聲，說道，“說什麼命中註定，說什麼命運，哪有那麼多事先安排好的一切，總會存在變數，無論是人，還是事。”
“即便會有變數，但一切都不會偏離軌道。”
“你知不知道你們這一套只適合欺騙那些無知的人類，但凡有些頭腦的人，都不會相信這些。”
海瀾見了解差不多，往別墅深處走去，這剛好是和警車相反的方向，在許多命案現場都有她的身影，難保不會有一些記下她的樣子，雖然人死了與她無關，但要是無辜被冤枉，可不是什麼好事。
米凱爾搖搖頭，動作緩慢的走在她身後，像是逛自家花園般閒庭信步。
“當然，如果你看不下去，可以讓他們還魂。”海瀾走在前頭，用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還魂？”
“不然呢，他們現在可是死人。”
米凱爾繼續向前走著，他搖了搖頭。
“其實，人走向死亡，都是來自於生活中微不足道的瞬間。”她說。
“也許你是對的，有的人會病死，有的人會餓死，還有的人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這些原本都應該是註定的，但有時候也會例外。”
“作為天使，不老不死的天使，難道不應該徹底看淡這些？”
米凱爾嘴裡滿是苦澀，聲音也變了調，“如果能做到對一切無慾無求，那是父。”
“無慾無求是一件很沒意思的事。”海瀾注視著他，眼神溫暖，“有時候有些慾望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生活會有趣許多。”
只見她那雙大大的眼睛裡閃著亮光，就好像銀河中流動的星星，她的表情平和文靜，嘴角掛著淺笑。
“雖然我沒有做過天使，但我想能夠做凡人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米凱爾在她身後嘆了口氣，“所以你才會來到這裡。”
“我因為什麼來到這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這裡覺得輕鬆自在。”她先是臉上閃過一絲微笑，緊接著微笑又變成了眉飛色舞的大笑，“有白天有黑夜，有四季不同的風光，有血有肉也許有一天會突然離開這個世界，但至少可以大聲笑或者大聲哭，不用整日擺著一張冰山臉。”
“好吧。”米凱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現在我們該離開這裡，或許還有機會抓住那兩個鬼魂。”海瀾邁開步子，嘴裡嘀嘀咕咕，“這兩個鬼魂可沒有什麼價值，純粹是賠本的買賣。”
“你要……”
“我要怎麼做那是我的事，你不是覺得他們無辜？我對別人的生死向來沒有什麼感覺，我曾親眼看到一家老小被燒死在家裡，還有小孩被活活悶死在自家車中，還有很多人在地震到來被掩埋在地下，他們基本都死得很悽慘，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就突然失去寶貴的生命，可他們有些人在生命最後一刻居然表現出從未有過的鎮定，也許是他們意識到即便再不捨，也沒有辦法改變這樣的困境，乾脆淡然面對。”
海瀾說這些的時候，聲音低沉卻不帶任何情感，甚至還會露出一絲麻木的表情，“有時候，給予人生命的東西反而會潛藏著死亡的危險，就像那對男女，他們尋找生活中的刺激，也確實找到，可生命也就此終結，誰能判定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即便他們知道自己做的事可能會帶來不好的事，但他們仍然回去嘗試，這就是人心啊，永遠在挑戰極限。”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去找他們的靈魂？”
“靈魂？”
“人死後，靈魂就會離開本體，那一種無形透明的東西，卻真實存在。”
海瀾輕笑一聲，嗤聲道，“你要給我講靈魂21克？拜託，他們做出背叛的事，死了也就是鬼魂，靈魂對他們來說是奢侈品，而他們不配擁有。”
“看來，”米凱爾抿著唇角，“你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
海瀾卻沒有絲毫高興，“很多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可他們永遠不會滿足，才會讓那些別有用心的東西有機可乘。早知道一個人如果一身正氣，暗勢力是沒有辦法接近，更沒有辦法輕易殺死他們。”
可有時候，人不做出些出格的事，似乎就會身上長了蝨子一般渾身不舒服，尤其是能滿足他們內心慾望的情況下。
“人心啊，永遠不會滿足。”海瀾忍不住發出喟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