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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諾雅不知道究竟該如何辯駁,不自覺地就雙膝一軟, 跪了下去,暗地撇撇嘴,恨不能將百里九乾煸,紅燒,清燉,油炸,醋溜,不對,是剁陷兒汆丸子!
“來人吶,給我把家法拿過來。”
候在門外的下人不知道老夫人緣何發怒,趕緊一溜小跑,將一根油光鋥亮的竹篾拿過來,恭恭敬敬地呈給她。
老夫人接在手裡,二話不說,就朝著諾雅劈頭蓋臉地打下去。
諾雅趕緊抬起胳膊躲閃,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落在身上。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原來是那隻狐狸九接住了竹篾。
“小九,你這是做什麼?”老夫人怒聲呵斥:“我今天若是不熟了她的皮子,我如何對得起你遠赴邊疆,保家衛國的父親?!如何面對百里家的列祖列宗?”
百里九趕緊幫著自己母親順氣:“老孃,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否則你打死了她,我百里府果真斷了香火怎麼辦?”
老夫人恨恨地咬牙切齒:“今天就算她死了,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百里九攙扶著老夫人到太師椅上坐下,端起茶盞遞到老夫人手裡,方才嬉皮笑臉地小聲道:“我私下裡偷著問過十劑湯,老湯頭說我這不是身體方面的原因,主要是心裡有了障礙。解鈴還須繫鈴人,若是想早日恢復,僅僅依靠藥物治療是不夠的,還需要她輔助呢。”
老夫人這才想起,自己只顧著生氣,竟然忘了問百里九這病可有方治。聽他這樣解釋,也合情合理,狐疑地問:“此話當真?莫不是你在偏袒她吧?”
“哎呀老孃,兒子如何秉性你還不瞭解?她害我如今風流快活不得,簡直生無可戀,我還偏袒她作甚?我原本也是將信將疑,心裡惱恨她,這些時日從未踏足一念堂。背地裡湯藥偷著喝了十幾副,都毫無起色。老湯頭的話未嘗不可以一試。”
老夫人拿著竹篾的手就有些遲疑。
百里九俯下身子,附在老夫人耳邊低聲說了兩句話,老夫人狠狠地剜了一眼林諾雅,氣哼哼地道:“話雖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日暫且打她掌心三十板,權作懲戒。小命就暫時給她留著。”
諾雅知道自己縱然辯解也是無用,自己人緣混得太差,面前的四個人都恨不能沆瀣一氣,將自己置於死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確實是自己一時魯莽,中了這隻妖狐狸的圈套。如今他厚顏無恥地叫嚷著不能人道,自己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扒下他的褲子,驗明正身吧?正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秦寵兒與安若兮看她的眼光裡除了幸災樂禍,還多了幾分惱怒和恨意,明顯是相信了百里九的編排,對諾雅恨之入骨了。那安若兮更是黛眉緊蹙,泫然欲泣。
老夫人依舊手裡握了竹篾,衝著林諾雅厲聲道:“把手伸出來!”
林諾雅怯生生地伸出手,望著老夫人手裡那根油亮的竹篾,心裡就升起一股寒氣,三兩下打下去,自己的手怕是也要半廢了。
老夫人將竹篾高高抬起,狠厲地敲打下去,卻冷不丁撲了一個空。林諾雅在最後關頭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竟然敢躲?”老夫人難以置信:“我執掌將軍府幾十年,還沒有人敢躲開我的板子。”
林諾雅腆著笑臉,“嘿嘿”地笑:“諾雅突然想起,自己若是這隻手廢了,就不能盡心盡力地服侍九爺,給爺洗手做羹湯了。”
百里九站在一旁,悠閒地搭腔:“聽起來是有些可惜。”
“難不成我將軍府就沒有廚子了嗎?”老夫人氣憤道。
諾雅抬起笑臉:“諾雅所說的羹湯可不是一般的飯食,乃是祖上遺傳下來的藥膳秘方。”
“藥膳?”老夫人眯起眼睛,有了一分興趣。
“不錯,諾雅祖上曾流傳下來不少宮廷藥膳秘方,其中有幾道就是專醫九爺這種心悸驚恐引發的。。。。。。情況。藥補不如食補,就算是十劑湯的湯藥,怕是也沒有這樣見效。”
諾雅一本正經,煞有介事。
百里九頓時來了興趣:“這湯藥喝著委實難以下嚥,恨不能吐個翻江倒海,我倒是眼巴巴地盼著能食補。”
老夫人知道諾雅的手藝,並非吹噓,頓時有些動搖,拿著竹篾的手猶豫著放下去,望了一眼旁邊的秦、安二人。
秦寵兒與安若兮本想落井下石,趁機扳倒林諾雅,又忌憚著老夫人剛剛的訓斥,更何況百里九就在這裡,所以都在一旁緘默不語。
安若兮身後的婆子捅捅她的腰眼,向著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上前給老夫